她轻飘飘的话,落在小许的耳朵里,却重若泰山,小许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安澜,她薄唇微颤,半天才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你,你怎么知道?” “我不止知道,我还知道你泄露的是什么公司机密,无非就是,公司看重的135号地皮,并且对135号地皮,商量后,决定的最终竞拍价格,而且,你还收了人家的钱,最后因为消息错误,被迫赔钱。” 安澜嘴角勾勒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她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砸在小许身上。 小许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生气一样。 她虽然蠢笨,可也不算是太傻,简单想一想,便知道,自己是落入安澜的陷阱里了,她仔细想了想,现在才觉得,这里问题重重,她为什么能轻易拿到135号地皮的报价? 为什么安澜会把,一向是采购部的工作交给自己,她就是在引导自己贪污她批的钱,而且她还和黄家私房糕点的人认识,故意让自己买黄家私房糕点的礼盒。 “安澜,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都被你给毁了,你明明早就知道,你还装作不知道,你眼睁睁看着我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不,你不是眼睁睁,你就是幕后推手,你也是犯罪。” 小许的情绪激动,她一边用力拍着桌子,一边对着安澜大声喊到,聒噪的声音让安澜眉头微皱。 “我毁了你的人生?要不是你自己贪心想要别人的钱,受不住诱惑,真的去看了公司机密,这一切怎么会发生。 明明是自己又蠢又坏,反而还觉得是别人故意引导你,你和对方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我可是完全不知情,可那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因为几百万心动了?” 安澜一字一顿的开口。 她锐利的目光,像是利刃一样,让小许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半天她才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最开始确实是因为我,可我被勒索还钱,都是因为对方威胁我,你要是早点帮我,我不会沦落到这一步。” 小许直到现在,还坚持她自己没有错,有错的是安澜,是买自己情报的人,是这个全世界,她不过是贪心了一点,谁不贪心,凭什么自己这么惨。 安澜后悔自己特意过来了。 小许根本就说不通,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她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沟通。 “所以呢,我应该原谅你,再给你一笔钱,让你还钱,让你迷途知返,凭什么,我是欠你的吗,反而是你欠我的,我一直觉得,你的本性不坏,想要提拔你,可你呢,你早就忘了自己以前的样子了。” 她轻喝一声,失望的看着小许。 曾经安澜确实是对小许寄予厚望,不然也不会让小许来做自己的助理,只是她没有恪守本心,反而还酿成大祸。 在这个时候,安澜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确实是她看走眼了。 小许被骂的整个人呆住。 安澜心里也是气的不轻,在心里骂了一句晦气,也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己原本只想着过来见小许一眼,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然后就离开,谁知道,竟然被她绊住手脚了这么久,这个点,霍战霆肯定忙完了,不然也不会给自己打电话。 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果不其然,电话刚刚接通,霍战霆担忧的声音就从电话那边传了出来,“澜澜,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刚刚给刘暖曦打电话,她说你在一个半小时前就已经离开了,是路上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出什么事情,就是半路又去探望了一下别人,我现在马上就回去了,等我们见面了我详细给你说。” 安澜匆匆解释,霍战霆听后,就直到她在电话里不方便说,便也没有强求,只是叮嘱了两句,“好,我在公司里等你,你路上小心一点,别太着急了。” “嗯,我知道了。”面对霍战霆的关心担忧,安澜心中流过一道暖流。 她一抬头,正好和小许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刚刚的好心情,也瞬间烟消云散。 安澜站起身,最后一次劝说。 “你犯法,没有人能帮你,只有你自己能帮你自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警察,争取自己宽大处理吧。” 她说完,就准备离开。 小许在她离开的时候,突然叫住了她。 “你知不知道,背后的那个人是谁,就是,收买我利用我的那个人是谁。”小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安澜。 安澜背对着小许,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你不是早就已经有猜测吗?还问我做什么?”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小许一个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许确实早就猜到,背后威胁自己的那个人就是萧以何,因为是盛世集团拍下了135号地皮,她想到135号地皮出事,盛世集团亏损不少的事情? 安澜还真是一石二鸟,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让他们都受到了教训,小许自嘲一笑,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听安澜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才有一线生机。 小许最终抬起手,示意自己都愿意说了。 这个刺头总算是被搞定了,警察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安澜离开的时候,不少人都把她送到了门口。 等安澜回到公司的时候,公司里只剩下霍战霆和值夜班的安保人员,她气喘吁吁的冲进霍战霆的办公室,安澜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叉着腰,半弯着身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我迟到了,让你等久了,现在我们去吃饭吧。” “不是说不着急,让你慢慢回来的吗,看你累的。”霍战霆有些无奈的拉着安澜的手,坐在了沙发上,他贴心的为安澜倒了一杯温水。 在警察局说的口干舌燥的安澜,将温水一饮而尽,却因为喝的太急被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