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听见下山这两个字,恍惚了神情。 李牧看着出了神的孟晚,用扇子在孟晚眼前晃了晃,“姑娘,你在听我说吗?” 孟晚回过神来,眼神又变得清明起来,淡淡地说道:“公子找错人了吧,我不会治病救人,也不会阿谀奉承。” 李牧似乎毫不意外孟晚的回答,反而笑意更加明显:“我这有封信,姑娘看过之后再做决断吧。”话落,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孟晚抬眼,看向信,而信封上的字似乎有些眼熟。 李牧又抬了抬手,把信往孟晚的手里递了。 孟晚接过信,这才认出原是黄大夫的字迹,孟晚打开信,信上简短的几行字: 十六,机缘已到,随此人下山,万事清明! 孟晚怕自己看错了字,又细细地看了一遍,这才将信仔细地叠好,收了起来。 孟晚缓缓起身,山上的风吹起了她头上的绿色飘带,似乎也坚定了她的决心。 孟晚转身对李牧说道:“何时下山?” 李牧似乎对孟晚态度的转变感到吃惊,但还是回答了问题:“明日。” 孟晚点了点头,转身便要回到屋中。 李牧看孟晚要回屋,便急忙开口问道:“难道姑娘不好奇下山去干什么吗?” 孟晚停下了脚步,回答他的问题:“既然你认识黄大夫,便知道我的身份,你要我下山无非是为了人命。” 李牧听着她的答案,连忙解释道:“当然不是,我请姑娘下山,是要姑娘陪我去南都。” 孟晚听见这个答案后,回身正视眼前人,此人有礼有节,衣服打扮尽是低调,又不失富贵,听着口音,应该是江南人,所以又开口:“你是什么人?” 李牧自信地展开扇子,带着笑意说道:“姑娘不妨猜猜?” 孟晚本来就对他不感兴趣,看他如此更是失了兴趣,转身便要走,李牧看孟晚要回屋,赶紧跑了几步去拦,“哎,哎姑娘留步,我就是开个玩笑,我是江南李家,李牧!” 孟晚看向此人,果然是富家子弟,江南李家,不少朝廷的官员似乎出自这个大家,倒是为自己要查的事情有些帮助,自己的态度应该转变一下。 “孟晚,我在家中排行十六,你也可以叫我十六,你在山下等我,明日我去找你。” 李牧听着孟晚的态度有所转变,自是感到欣喜,当然她能随自己下山更是一件喜事,“好,我在山下的青林客栈等姑娘。” 李牧展开自己的扇子,摇着扇子满意地离开。 孟晚看着李牧离开,看着他的步子,他应该是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不低,对待他还是防备些的好。 夜幕降临,山上的风到了夜里变得大了些,好在今天是十五,月亮大的让人觉得伸手可以碰到,越是这样的夜里,孟晚越觉得安心,好像这样的夜晚,那些不在的人,就可以回到身边。 风吹着孟晚的衣边,孟晚慢慢地走向了台阶,好像除了她没有人知道,还有一条路可以去玉剑峰,就着清冷的月光,孟晚走到了玉剑峰的门口,五年了,她又回来了。 门中,立满了牌位,这是孟晚自己花了三天的时间。为门中弟子立的牌位,可是除了立牌位那天,她再也没回来过。 孟晚给每一位师兄弟倒满了酒,自己端起了酒杯:“好久不见了,我这次真的要下山了,我要为玉剑峰,为大家,为自己活明白,为当年之事求一个真相,无论代价是什么,可能这次分开后,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大家要好好的在这等我!” 说完后,孟晚喝光了酒,坚定地了下山,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玉剑峰来了另外一位好久不见的朋友。 “看着落魄的玉剑峰,我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啊,妙玄啊,你究竟在哪啊!”这人看着满满地牌位叹了口气,拔出配剑,在山门外地石头上留下两行字: 任尔东西南北风, 要留清白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