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墟开门一线,大道之力扩散而出,武夫气血齐鸣,皆有神清气爽之感,目光霎时炽热,心情更为激动。 神墟之门彻底洞开,显现一道幽深漩涡,武夫神识没入其中,便如泥牛入海。 未知之地最恐怖,神墟之中固然有造化,但其中凶险也不在少数。 东荒仙门有静观其变之意,江湖武夫不敢轻举妄动,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踏入神墟半步。 “请仙门先行!” 混迹一艘大船,陆玄楼不怀好意,让东荒仙门打头阵,试探神墟凶险。 陆玄楼已经做了出头鸟,江湖武夫也不甘落后,纷纷请命,让仙门天骄皱眉,仙门静观其变,便是有意让江湖武夫先探虚实,自然不愿身先士卒。 “他就是陆玄楼吧?”东荒神主问道。 “正是,不知神主是如何认出来的?”月神殿主问道。 东荒神主并未见过陆玄楼,此刻陆玄楼混迹武夫之中,又不与大魏王朝高手同行,也不知他是如何认出陆玄楼的。 “此子眉宇之间与陆啓有五分相似,说话之时带着一股子阴谋气息,与陆啓一模一样。” 东荒神主不再多说,转头看一眼宗政,一切尽在不言中。神殿为仙门魁首,此刻身先士卒也无妨,决计不能让魏人看轻了。 宗政领命,走出灵舟,身如流光,直直射入漩涡之中。 一人动,则万人动! 一道剑光、一道魔气不分先后射入漩涡之中,宗门天骄与大魏强者紧随其后,竟有数千人之众。 “诸位,冲啊!” 陆玄楼一声大吼,率先没入漩涡之中,江湖武夫蜂拥而起,片刻之后,神墟人影寥寥。 “闻溪,你也去吧!” 东荒神主淡淡出声,闻溪似有疑惑,却也不多问,一步迈出便至神墟之门,又一步,身影便消失在漩涡之中。 “剑侯!” 镜侯颜镜古瞬时变色,咬牙切齿出声,剑侯司空纵横不敢有丝毫犹豫,只身上前,试探真假。 “失算了!” 剑侯司空纵横身影全无,镜侯颜镜古脸色阴沉无比。 每逢大争之世,便有神墟降临九州天下,可自古以来,从不曾有涅槃武夫踏入其中。 如今变故,涅槃武夫可入神墟,一番辛苦谋划必然告破,镜侯自是不甘心。 眼见仙门强者纷纷进入神墟,镜侯颜镜古知事态紧急,以秘法知会魏帝陆啓一声,便进入神墟。 仙门强者现身神墟,眼下当务之急,应是找到陈凶、颜沉鱼、陆玄楼,终止杀人计划,否则弄巧成拙,东荒仙门合力围杀大魏高手,后果不堪设想。 数道强横气息刚从自大魏升起,风驰电掣向东海而来,却见神墟闪烁光华,再度隐匿于虚空之中,数道强横气息也戛然而止,似乎不曾出现过。 “前辈,告辞!” 转眼之间,此地唯有东荒神主与那位轮回剑仙,东荒神主无心与之说话,打声招呼,身形如云烟消散。 东荒神主离去之后,轮回剑仙睁眼遥望天际,竟有杀意。 大魏勤政殿中,魏帝陆啓埋头桌案,这个男人永远沉浸在数不胜数的奏折中,不知疲倦,也不知厌烦。 一缕秋风自窗户吹入殿中,吹合桌案上的奏折,魏帝陆啓抬头,东荒神主赫然在目。 “朕知道你会来,却不成想你来的这么快!” 陆啓笑道:“莫惊春,你永远是个没耐心的男人,不似朕,一忍就是二十年。” 整个东荒敢直呼东荒神主的姓名的恐怕唯有魏帝陆啓了,不过听魏帝陆啓言语,两人似乎是旧相识。 “陆啓,收手吧!”莫惊春凝声说道。 “你知道的,朕从来都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魏帝陆啓霸道出声:“这天下,朕要定了,山上山下,朕全都要!” “陆啓,你当真要执迷不悟,与我兵戎相见不成?”莫惊春怒声说道。 “神墟现世,两百年前的人物犹能踏足其中,千年大争从数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并且持续至今。” 魏帝陆啓冷笑道:“朕生来就是帝王,注定要一统东荒,所以应是你挡了朕的路。” “东荒仙门由来已久,岂会凌驾于他们之上?天命在你,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莫惊春说道:“干戈一动,生灵涂炭;战端一起,天崩地裂,你可曾想过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那你可知朕一统东荒后会有多少年的太平?” 陆啓不屑说道:“莫惊春,你在东荒神雕待的太久,也沾染了虚伪与可笑。” “凭什么该有东荒,不该有我大魏春秋乱战?凭什么许东荒仙门高高在上,不许朕以九五至尊登临绝巅?” 魏帝陆啓继续说道:“东荒仙门千年不问红尘事,为何偏偏插手我大魏之事?因为魏人虎狼,因为大魏强盛,因为朕有一统东荒的本事,更是因为东荒仙门不愿朕与大魏凌驾于他们之上。” “即是千年大争,就该争个你死我活。” “莫惊春,不要学哪些穷酸腐儒,张口闭嘴就是不知所谓的大义,其实不过是舍不得权操天下的美妙感觉罢了。” 魏帝不屑说道:“要做贞洁烈女,就别当婊子;做了婊子,就别拿牌坊说事,朕看着都觉得恶心。” 莫惊春闭目摇头,“陆啓,你魔怔了。” “为天下疯魔,陆啓何其有幸!” 魏帝陆啓得意笑道:“莫惊春,回去告诉七大仙门,他们没多少安稳日子了。” “再会!” 陆啓一番话,已然撕破脸皮,莫惊春自知多说无益。 “干戈见!” 魏帝陆啓是个直白的男人,二十年来从不掩饰野心,今日也不会拐弯抹角。 东荒神主走后,魏帝陆啓也无心批阅奏折,走出勤政殿,静看日暮西山。 “天冷了,小心着凉!” 不知何时,大魏皇后出现在魏帝陆啓身后,替陆啓披上一件秋衣。 “莫惊春来过了。” “臣妾知道!”皇后低声说道。 “朕已向东荒仙门宣战,东荒又要流血了。”魏帝陆玄幽幽说道。 “臣妾为陛下披甲就是了。” 皇后柔柔出声,目光一片坚定,坚信这个并不魁梧高大的男人绝不会失败。 “这一次,朕未必会赢,甚至大概率会输!” 魏啓陆啓话未出口,便被皇后伸手堵住。 “我认识的陆啓,是个顶天立地的奇崛男子,从不会说这种丧气话。” 大魏上下人心,最是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