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卉坐在地铁上的时候还有点回不过神。 她看看坐在身旁的盛小雅：“为什么要给我投资？” 盛小雅笑的一脸温软：“喜欢你呀。” 这句话说出来，叫石卉心里一突。 实在是盛小雅的颜值太盛，哪怕她也是个女子，可面对这么一个漂亮到极点的小姑娘软软糯糯的说喜欢她，难免心中也起波澜。 从地铁上下来，就感觉到了一点点的湿气，以及远处吹来的清凉的风。 今天的天气真好。 石卉使劲呼吸了一口还带着些许泥土味道的空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她租住在一个很破旧的小院里。 除了她，这个小院还有很多租户，从巷子里进去，道路有些坑坑洼洼的，因为下过雨，排水不畅，路面有很多积水，还有一些泥，走起来的时候实在要小心。 而此时天色已经暗沉下来，在路灯并不明亮的情况下，石卉把手机的照明打开，牵着盛小雅的手进了小院。 她租的是西房，哪怕外边有些微凉，但开门进去的时候，还会感觉到屋子里有些闷热。 开了灯，石卉拿出她写的剧本给盛小雅看。 盛小雅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打开剧本，一个个的文字跳跃出来，冲进她的脑海，那么一个个看似寻常的文字组合起来，却有着出奇的魔力。 这一看，她是真看进去了。 看了不到一集，盛小雅就笑的肚子都有点发疼。 “石卉姐。”她把剧本放在一旁：“剧本真的很好。” 石卉大舒一口气：“你觉得不错就好，其实我也没有多大信心。” 石卉的剧本并不长，每一集都是一个小短剧，拍摄出来的话，应该也不过一二分钟，和时下那些电视剧很不一样。 “为什么写短剧？”盛小雅轻声问。 石卉苦笑一声：“没钱啊，想要拍电视剧的话，投资是很大的，我哪里有那么些钱，另外我觉得现在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很多人没有多少时间去好好的看电影，看电视剧，但短剧不一样，短剧的节奏快，时长短，在办公室喝杯茶的时间就能看好几集，不会占用太长时间，但却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让人放松……” 盛小雅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她拍了一下剧本：“那咱们去签合约吧。” “现在？”石卉愣住。 “现在。”盛小雅肯定的点头：“既然决定要投资，当然要快啊，你快点拿到钱，才能尽快拍出来。” “好。”石卉轻笑一下：“我认识一位律师……你也可以找你相熟的律师……” “既然姐姐认识，我就不费那个力气了，您给他打个电话，咱们这就过去。” 到石卉家统共没半个小时，两个人又出来去坐地铁。 从地铁上下来，盛小雅实在饿的不行，就在旁边的摊位上买了两串烤面筋，两串淀粉肠。 方勤是新兴律所的律师，她和石卉是初中、高中的同学，读大学时也在同一个城市，后来很多年没有联系，八九年前，方勤参加一个公益项目再次碰到石卉，两个人这才联系起来。 她本来已经要下班了，但接到了石卉的电话，就留下来再等一等。 同事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看到方勤还没有走，就问她：“方律，还不走吗？” 方勤笑了笑：“刚才有客户打电话要过来。” “这个点？”同事看看手表。 方勤解释：“是老关系了。” 大家表示理解，笑着跟方勤说再见。 方勤也没有干等，在等待的时间里，她把手头上的案子重新疏理了一遍。 等了大约有快四十分钟的时候，石卉打电话过来，说是到了。 方勤起身去接她。 才一出门，就看到石卉带着一个长的超级漂亮的小姑娘过来。 方勤打量石卉：“怎么？是挖到了好演员？” 石卉摇头笑笑：“就我……要真是资质好的演员我能带吗？别把人家给耽误了，嗯，介绍一下，这位是投资人。” 方勤愣住，上下打量盛小雅。 小姑娘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投资人啊。 方勤认识的人多了，练就了一双很锐利的眼睛，看人是很准的。 首先她看盛小雅的穿着，小姑娘穿的很干净整洁，但是衣服都是很普通的款式，也不是什么名牌，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二三毫钱。 再看盛小雅本身，看起来特别显小，一双眼睛清清亮亮，透露着不谙世事。 她又看到盛小雅手里拿着的烤面筋和烤肠，一时有些无语。 石卉真到了穷途末路？连一个这样的小姑娘都要骗了吗？ 总之方勤从来没有见到过投资人会当着她的面吃烤面筋。 再怎么着，总也得装一下的吧。 “先进来吧。”方勤想着等一会儿她要劝一劝石卉和小姑娘。 等进了办公室，盛小雅已经把东西吃完了，她把竹签扔掉，对着方勤笑了笑：“方律师，我想投资石卉姐姐，这是我的身份证，这是我的银行卡余额……” 盛小雅心里叹息一声，她也看出方勤的想法了。 这位应该也不相信她会是投资人，说不定还会认为石卉在骗她的学费或者零花钱，为了取信人，不得不再次让人看她那2.51元的余额。 说起来实在是让她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2.51元，实在拿不出手。 这一刻，盛小雅又在埋怨系统。 既然要给，就大大方方的多给点，起码也得给个十元八元的吧，就给2.5元，这算什么。 方勤看到余额，这才郑重起来：“你们商量好了投资金额以及分成了吗？” 盛小雅看了看石卉：“先期投资两元，不够的话可以再追加，分成的话，短剧的盈利部分……” 她还没有说完，石卉便道：“盈利部分二八分成，我二，小雅八。” 盛小雅摇头：“不，五五分吧。” 但是石卉说什么都不同意。 最后两个人争执一番，最终决定四六分，石卉四，盛小雅六。 商量好了之后，方勤就开始帮忙拟定合约，她的办事效率还很高，很快合约就打印出来。 签好合约，石卉要请吃饭。 但是方勤知道石卉的窘迫，说什么都不去。 最后三个人从律所出来，在路边一人吃了一份麻辣烫。 等到石卉和盛小雅离开，方勤还有些感慨，今天晚上的经历实在很奇特，她想，也许过去很多很多年之后，她也不会忘记。 不管是石卉还是盛小雅或者方勤都没有想到，过了很多年，当三个人都功成名就的时候，外界对于她们的初相识还在津津乐道。 媒体上凡是提到石卉，都要提及她的第一笔投资是怎么来的。 都会讲一讲石卉和盛小雅一人一杯奶茶蹲在马路牙子上去谈项目。 后来，还会有很多很多人去模仿。 而盛小雅在回家的路上笑容一直都未曾停止。 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现系统的声音：“投资成功，奖励宿主十元。” 十元啊，十元，盛小雅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到十元钱是多么大一笔钱，她忍的特别辛苦才没有拿出手机去清空购物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