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松又看了一眼沈京墨的脸色才解释:“其实本不应该是这样的。一来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世子殿下能在新婚之夜醒来;二来大家也没有想到新婚之夜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因此……” 雪松支支吾吾地没有说下去,但是楚清荷一听就懂了。 因为她和沈云礼的事情,搞得侯府上下摸不清什么状况,也不明白沈侯爷到底要怎么处置她和沈云礼,因此更不敢来沾边。 只是眼瞅着陈夫人从清心观回来了,侯爷不仅没有处置楚清荷,今日又传出世子殿下宠爱楚清荷的流言,因此这些弟弟妹妹们才敢上门来看望刚醒来的沈京墨,顺便也来拜会一下她这个所谓的大嫂。 毕竟这些弟弟、妹妹和沈云礼可不一样,他们是绝对没有袭爵的希望的,因为哪怕沈京墨不在了,上面还有一个沈云礼。 沈云礼可是平妻所生,不是他们这些侍妾所生的子女能够比拟的。 不过人家竟然都来了,那自然也不能把他们拒之门外。 沈京墨稍微收拾了一下,便让雪松让他们进来了。 楚清荷坐在沈京墨身边,把世子妃的气质端得死死的。 没多久两位年轻的姑娘就走了进来。 年纪大一些的穿着浅绿色的外衫,看上去倒很是清丽秀气,眉目间与沈侯爷没多少相似的地方,想来更像她的母亲。 小一些的那个穿着一身鹅黄色,很是娇俏可爱。 两人进来后,先向沈京墨行了礼,又慰问了他的身体,才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楚清荷一番。 浅绿色外衫的姑娘巧笑嫣然,率先开口:“大嫂我叫沈绕云,这是沈曦贞,我们还有一位小妹傲蕾,不过她前几日感染了风寒,身体还未好,怕又传给了大哥,今日便没来。” 楚清荷矜持地点了点头:“你们好。” 沈绕云又是一脸的歉意:“昨日没来拜会大嫂是我们的不对。也是想着大哥刚醒,想来要跟大嫂好生培养感情。但我们又不敢耽搁太久,这不,今天就赶紧过来了……看到大哥大嫂如此恩爱,而且大哥的身体也大好了,我们都非常开心。” 楚清荷倒是眉一挑。 不愧是侯府养出来的姑娘,虽然不是嫡女,但气度是有的。而且也挺会说话,看来他娘对她也是寄予了厚望。 这个想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楚清荷也立刻露出了商业化的社交微笑:“夫君虽然醒了,但身体尚且虚弱。不过两位妹妹愿意来看望他,他也一定会高兴的。” 她这话一说完,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沈京墨甚至还嗤了一声。 楚清荷估计他们兄妹感情不咋地,她这客套话说得有些太过客套了。 不过她还是横了沈京墨一眼,示意他不许拆她的台。 沈京墨看见了,把头扭到一边,没说话。 沈绕云也看见了,心里对于楚清荷的地位有了更深的了解,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的几分。 跟她比起来,沈曦贞显得有些闷声闷气的,不怎么爱说话。 楚清荷和沈绕云交谈的时候,她只是坐在一边用手搅着帕子,既不敢看沈京墨,也不愿意看楚清荷。 不过沈绕云和沈曦贞倒也没有在这里待太长时间,跟楚清荷混了个脸熟之后,就找借口离开了。 她们一出院子,沈曦贞就忍不住开口:“三姐,听说那楚清荷在楚家就不受待见,这才刚嫁入咱们侯府就做出那种丑事儿……你怎么对她如此亲热,我都羞于与她说话。” 沈绕云却是不赞同地看着她:“五妹妹,你只知道她在楚家不受重视,可她嫁入侯府之后,大哥便醒了;去药房拿个药,药房变遭了大清洗……我听娘说,她医术不错,大哥的病多半还要仰仗她。便是这一点。母亲就得好好供着她,更何况那她与二哥那事儿,且不说事实到底如何,父亲也并没惩罚他们二人,由此便可看出父亲和母亲对她究竟是何态度。” 沈曦贞却是轻哼了一声:“父亲不处置她,不外乎是因为若是处置她便一定要处置二哥。可因为陈夫人的关系,父亲又怎么会处置二哥?她不过是沾了二哥的光罢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轻蔑:“我可是听说了,陈夫人从清心观回来,就是为了处置她的。” 沈曦贞又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她这样不守妇道、行为放荡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做我们靖安侯府的世子妃?” 沈绕云皱了皱眉:“你说陈夫人回来是为了处置她,那你可真见她被处置了?更何况今早还有那样的流言……” 沈曦贞更是不以为然:“三姐你也说了,大哥的病还要仰仗她,大哥如今这般由着她,也不过是有求于她罢了!” 沈绕云见说不通她,只好摇了摇头,站定了:“我去芳兰苑看小妹,你要同我一起吗?” 沈曦贞倒是没什么想法:“我就不去了,木姨娘她不待见我,我也省得去招她烦。” 沈绕云点了点头:“行吧,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自行前去便是。” 说完她便与沈曦贞分开,自己前往了芳兰苑。 而楚清荷这边,沈绕云和沈曦贞一走,她就忍不住笑了起来:“沈京墨,你这两个妹妹挺有意思的。” 沈京墨拿起身边的话本子翻开:“哦?说说看?” “那个大的挺精明的,也很会审时度势。虽然一直在跟我说话,但注意力从未只集中在我一个人身上,她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你的反应,”楚清荷托着脸,“至于那个小的,虽然面上不显,但表现出来的就是很厌烦,想来她是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大嫂的。” 沈京墨赞同地点了点头:“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楚清荷脸一黑:“我正儿八经地在这里跟你分析,你又借机讽刺我是吧?” 沈京墨翻了一页手里的画本子:“我不过是说实话罢了……” “呵呵!”楚清荷撇撇嘴,“你这哪是实话,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 沈京墨有些无语:“我不说了便是,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