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发现,他实在忍不住,要报告给上级,请专家来确认。 “这东西你们先埋上,我现在就去镇上发电报!” 王支书激动地,路都走不稳了,脚上的胶鞋都掉了一只。 安宁和薛景墨对视一眼,也意识到了这个东西的不普通,重新把土掩了回去。 没两天,县里就来了几个人,一群人里为首的,就是一位老教授。 他们脚步匆匆,直奔薛景墨家后院的地里。村里人都爱看热闹,一时之间也都伸长了脖子,挤在楚家门口看热闹。 只见楚家的院子里,放了个坛子大小的钟,上面遍布铜锈。 “这是什么东西啊?那些人又是什么人?” “嗐!你还没听说呢,王支书前两天特意发电报,叫来了专家,说是发现了文物!” “啊?就在楚家地里发现的?我滴娘哎……” 安静也在人群里,听到旁边的议论,不屑地撇了撇嘴。 “什么文物,不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吗?卖给收破烂的都不要!” 安宁听到了,侧过了头,哂笑着,眼光中满是鄙薄:“安静,你还是应该多读点书,省得人家说你,头发长见识短。” “没见识也就罢了。”安宁薄唇轻言:“那就躲在家里面,别出来丢人现眼。” 安静满脸的不服气,指着地上的那个钟就道:“切,这种破东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随随便便就能挖个一筐!” “哼。”为首的文老教授头发斑白,捏着放大镜冷哼一声:“这位同志,年纪轻轻,也不要口出狂言。” 他转头,看着安宁和薛景墨,神色掩饰不住激动。 “这个青铜编钟,很有可能是目前发现的,已知的里面最早的,距今已经有两千年了!” “两位同志,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们考古界作出的重大贡献!” 老教授说着,居然深深地朝着二人鞠了个躬。 “哎哎,老教授使不得,我们就是偶然发现的,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安宁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让一个老人家对自己鞠躬,还真受不住。 “不…”老教授的眼里冒着激动的泪光:“你们能够发现它的不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当成破铜烂铁,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仿佛被无形打脸的安静顿时脸涨得通红,死死地捏紧了拳头。 她受不了边上的人指指点点,羞愤地跑回了家。 安宁压根就没留意她,老教授还在感慨着,并从身后的人手里拿过一捆大团结。 “这里面的五百块,是为了表彰你们的贡献!感谢你们!” 老教授的态度,显然不由得他们拒绝。 安宁看了薛景墨一眼,也就没再推辞。 “谢谢教授。”她收下了钱,转头递给薛景墨,薛景墨却不收:“你忘了吗,咱们家的钱归你管。” 老教授看着他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安宁脸一红,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编钟,按理来说应该是有一套的。”老教授又道:“我还得向省里的领导请示,多派几个人来,把周边这一块都挖一挖,但这些日子,可能要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安宁连忙道,相较于老教授给的这笔钱,这点小麻烦,不值得一提。 老教授还要忙,继续去周边勘察了。 闲下来的安宁和薛景墨,没什么事儿干,院子里又都是人,有些不自在。 薛景墨随即想起来,昨天安宁去赶集,压根儿就没给自己买什么东西。 “咱们去一趟供销社逛逛吧。”他仿佛不经意间随口一提。 “也好。”安宁点了点头,这钱是好多人看到的,放在家里也不太安全,正好出去办张存折。 谁知到了镇上,薛景墨就拉着她去了供销社,直奔卖雪花膏的柜台。 “把这里最贵的,洗头擦脸的都来一套。” 供销社的大姐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对年轻郎才女貌的璧人,眼神多了几分调侃。 “小伙子,你可真宠媳妇儿!” 安宁很意外,扯了扯薛景墨的袖子,小声道:“薛景墨,有钱也不是你这么花的呀,这些不是很有必要……” “有必要。”薛景墨打断了她的话,想起安宁梳妆镜前空荡荡的,他的眼神暗了暗。 那里只有一瓶雪花膏,安宁擦脸和擦手都用它。 现在有钱了,别的女人有的东西,他媳妇儿必须要有。 “小姑娘啊,你就拿着吧,这可是你男人给你的心意呀。” 供销社大姐利落地从柜子上取下来几瓶,殷切地介绍着:“这是羊城那边来的擦脸油,连女明星都在用。” 安宁听了,忍不住问了问价格:“姐,这个很贵吧?” “两块一瓶。”大姐顿了顿,看着他们脸上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心里就有了底。 “贵是小贵了点,但是效果好呀!” “就要这个,还有别的,都挑最贵的。”薛景墨随手指了指:“帮我们包起来吧。” 这下,供销社大姐都忍不住震惊了,这总共加起来得有二十来块呢! 什么家底呀?二十块钱花起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安宁也觉得有点太贵了,踌躇道:“要不买点雪花膏算了,我用着也挺好的。” 薛景墨充耳不闻,直接就去付了钱。 等到安宁想着要给他买点什么时,薛景墨就只是摇头:“我什么都不缺。” 安宁又好气又好笑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主动伸手,勾上了薛景墨的胳膊,抬头笑了笑:“走吧。” 薛景墨被这一笑晃了眼,脚步不自觉凌乱了一拍。 两个人就这么挽着手,走去了储蓄所。 安宁把剩下来的钱存了银行,拿到了一本小小的存折,甜蜜又幸福地,和薛景墨一起回了家。 “你们总算回来了!”来者声音不善,咬牙切齿道:“我等你们很久了!” 薛景墨蹙了蹙眉,看着来人神色不悦:“李老三,你们堵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呵。”李老三精瘦地像只猴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夫妇二人。 “我当然是来拿回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