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她可能付出很多真心,最后都没有办法得到这个护卫的认可。 好在她有一个缺点,自己从这个缺口,果然得以窥见她内心深处的一点秘密,也足以让她博得阿岚的一点信任了。 回到虞家之后,虞挽歌发现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奇怪,像是嫌弃,嫌弃之中又夹杂着一份莫名诡异兴奋的光芒,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只肥大的老鼠在游街似的。 见她走后,她们还不忘窃窃私语,“听说大小姐今天把长乐小姐推下湖了。” “看不出来,大小姐长得斯斯文文的,人竟然这么恶毒,好在长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我看长乐小姐也不怎么样,她们斗来斗去的,就当做狗咬狗咯。” 她们说完,又一哄而散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把虞挽歌看在眼里。 阿岚忍不住握紧拳头,“她们真是胆大包天,再怎么说,你也是主子,能轮得到她们胡乱狂吠。” 眼看着她似乎就要去找那几个小丫头晦气,虞挽歌不由得好笑地拉住她,“不过就是乱嚼舌根,小姑娘们爱说就说,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们都这么说你了,你还帮她们说话?” “八卦而已,再说了,不明真相的人本来就是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的,这样的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去辩白的,毕竟我是不可能和她们有过多交流的。”虞挽歌的态度十分坦然。 阿岚沉默片刻,缓缓叹了一口气,“小姐,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总觉得你胸怀这样宽广,不是什么好事。” “该斤斤计较的东西我是不会放过的。”虞挽歌压低声音说完,看到迎面走来的丫鬟并没有避开她,手里面捏着一封请柬似的东西,当即就知道这人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丫鬟果然停在了自己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大小姐,明日皇后娘娘设宴,主母让你一起去。” 说着,就把手里面的请柬递给了虞挽歌。 那态度虽然说不上多恭敬,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怠慢。 虞挽歌接过请柬,微微点了下头。 “对了,长乐小姐为了表达对您的歉意,担心你没有一身好衣裳,让您过去她那里选一身。”丫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 阿岚冷笑一声,“不劳烦长乐小姐惦记了,我们家小姐有衣裳。” 丫鬟应了一声是,又没有什么表情地离开了。 “她自己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自己明白,简直是恶心至极。”阿岚不屑地说道。 虞挽歌同她拿着请柬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阿岚问道,“小姐,明天你会去吗?” “当然要去,而且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机会。”虞挽歌缓缓握紧了请柬。 “小姐,你打算把这件事情跟皇后说吗?”阿岚沉默片刻,问道。 虞挽歌缓缓点头。 阿岚有些欲言又止地说,“小姐,我认为这件事情不是这么妥当。” 虞挽歌把请柬放在一边,屋内的炭火充足,她开始除去外衣,抖落了外袍上面的雪,挂在一边,问,“为什么?” “皇后娘娘青灯古佛,不太过问这些事情,就算是你跟她说了,她也绝对不会插手的。”阿岚拨弄了一下炉子里面的炭火,“所以我想,除非娘娘特别喜欢你,不然是绝对不可能帮你的。” 虞挽歌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那就让她特别喜欢我。” 阿岚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喜欢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能容旁人左右呢?全部随心罢了。 “小姐,你……打算怎么让皇后娘娘对你另眼相待。” 自然是利用预言瞳看一下皇后的事情了,到时候对症下药,岂非简单? 不过这种事情,就算是真的说给阿岚听,估计她也完全不可能相信的,因此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明天你就知道了。” 阿岚只好强行忍住内心的好奇,去开了一扇窗,省的屋里面闷得太厉害。 翌日一早。 虞挽歌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描眉,外面就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有人踏雪而来,而后一把推开了门。 竟然是风嘉树。 “我说,你进小姐的房门,怎么说都应该敲门吧。”阿岚在一边不紧不慢地擦剑,“万一我家小姐在更衣呢?” 风嘉树气喘吁吁地想了片刻,才想到这个事情或许不太妥当,于是扶额道了声,“抱歉,下次会注意的。” 而后拿出一个包袱,放到了桌上,“这是那个什么长乐说要给你的。” 虞挽歌描眉的动作微微一顿,冷笑,“她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阿岚用剑挑开包袱,露出里面一件鹅黄色的襦裙,上头镶嵌了不少珍珠,在天光之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看着倒是上好的料子和款式。 “她竟然还是把衣服给你了。”阿岚皱眉思忖了片刻,“小姐,总感觉她不怀好意,不过这件衣服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风嘉树拿起衣服,凑近闻了一下。 阿岚嫌恶地皱眉,“做什么,这可是要给小姐的衣服!” “上面的熏香是一种慢性毒药。”风嘉树摸了下下巴,睨了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亲自给小姐送?” “毒药?”虞挽歌蹙眉,“什么毒药?” “你不是体寒,这种熏香对于寻常人或许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可是它是寒性的,对于体寒之人就像是砒霜一样,若是长期闻这种味道,轻则身体变得更弱,重的话浑身瘫痪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阿岚把剑拍回剑鞘之中,“这个虞长乐,还真是歹毒得很。” 到时候东窗事发,这本来就不算什么毒药,她大可以开口说这毒药自己并不认识,委委屈屈地装可怜,虞家估计也就放过她了。 虞挽歌走上前,打量了两下那件裙子,毫不犹豫地把衣服丢进了火炉之中,那一股清淡的香味在炉火之中更加明显了,虞挽歌闻着,有些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