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歌停下转动扳指的动作,眸光满是讥讽的冷漠看向虞宥安和虞宥平。 虞明忠早就跑了,唯有兄弟二人为了维护虞长乐还在。 “那管家不是给你馊饭吗?还克扣你的衣食住行,我便让削去了她的手脚,将她丢进了猪圈之中,还有那些个为虎作伥之人,也被我送到了军营之中,男为苦力,女为军妓。 你觉得,我这样安排如何?” 先不说那管是的被做成了人彘丢进猪圈,虞挽歌如今回想,她曾经过得日子,当真是猪狗不如,那管事的落得如此下场也不冤枉。 至于其他人,男的沦为苦力倒也应该,就是那些女子,沦为军妓远比卖到青楼更加可怕。 要知道,军营之中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壮年男子,人数有多,可想而知那几个婢女要经历什么。 虞宥平兄妹三人,听得面色苍白,他们很清楚谢聿行说这话的目的,明着是为虞挽歌出气,实则在警告他们。 “二妹妹,你的胳膊还有伤,未免冻伤,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虞宥平找了个由子,便扶着虞长乐,示意虞宥安赶紧跟着他们离开了。 虞挽歌看着几人的背影,嘴角扬起灿烂笑容。 “兄长,做的甚和我心。” 她的话让兄妹三人跑的更快,虞挽歌只感觉无比嘲讽,虞宥平总是以兄长自居,挑虞挽歌的错处,事事处处打压她。 倒是和她没有任何关系的谢聿行,纵然是人人惧怕的存在,但他对她毫不掩饰的维护,总是在她心凉的时候,给予她淡淡的温暖。 “既然你叫我一声兄长,维护你便是我的责任。” 谢聿行眸色坚定开口,虞挽歌本以为她已经足够坚强,可以承受狂风暴雨,纵然是亲人的厌弃,也无法让她在难过。 但谢聿行总是一句话就戳中的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一瞬间卸下心房。 “兄长,外面冷,咱们进去说吧。” 虞挽歌做出请的姿势,谢聿行点头,随即阔步走了进去。 在进到虞挽歌的房间后,他蹙眉环顾,房间说不上华贵,但却布置的却十分雅致,房间里十分温暖,虞挽歌将手中的暖玉交还给谢聿行。 “多谢兄长,该物归原主了。” 谢聿行蹙眉,“我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虞挽歌惊讶,他今日过来,竟然就是为了转成给她送暖玉的。 她苦涩一笑,强忍着鼻酸,“兄长,自不必如此待我,能认识兄长,依然是我的福气,那里还敢承您如此多恩惠。” 谢聿行听出她话里的鼻音,起身走到她的身前,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挑起她的下颚。 就在她仰头的一瞬间,泪水骤然滚出眼眶,泪水划过她的面颊,滴落在谢聿行的手指上,冰凉却又刺痛的他的心。 他扯过虞挽歌手中的帕子,动作笨拙中又透着极尽的温柔,轻轻为她擦掉泪水。 “日后,只许你笑看她人报应,都不许你掉一滴泪。” 虞挽歌点头,谢聿行并没有将她的帕子还给她,不着痕迹的攥在掌心。 “晚些,我会命人给你送些东西来。” 他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虞挽歌看着桌上的暖玉,久久无法平静。 十几年来,她一直在骗自己,期待着家人的温暖。 但给她温暖的并非至亲之人,反而是谢聿行这个和他无亲无故的人。 “小姐,为何别人觉得大司马可怕,我见他如此维护你,却感觉他好英武霸气,让我很崇拜。” 风嘉树拿着本医书过来,眼底闪烁着奕奕星辉。 他毕竟是外男,未免被虞家人看到他,他们又要针对虞挽歌,在虞家人赶来的时候,他便躲进了房间里。 见识过虞家人的卑鄙之后,他很气恼自己不能大大方方的维护虞挽歌,就在要气炸的时候,谢聿行出现了,霸气的回怼所有人,看着虞家人灰溜溜离开的时候,他简直太痛快了。 就仿佛他酣畅淋漓的打了仇人,把对方大的无力反抗,简直不要太大快人心。 “他确实很好。” 当日午后,宫里便传来了赏赐,皇后赏赐给虞挽歌很多上好的银丝炭,还有布帛金银首饰。 虞挽歌很清楚,这都是谢聿行送来的,不过是担心坏了她的名声,才借着皇后的名义送过来。 而皇后是个豪爽的人,自然愿意帮忙。 赏赐摆满了庭院,虞长乐眼红,气愤的绞着帕子,牵扯到断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泪水夺眶而出,她不能明白,为何虞挽歌一个乡巴佬能得到皇后和谢聿行的另眼相待,而自己出身名门,自小经历最好的教育,却比不过她土包子。 她愤愤不平,眼看着虞挽歌得意的接过宣旨意太监手中的懿旨,她只有躲在柱子后面生闷气的份儿。 明明风光无限的应该是她,结果却成了虞挽歌,这让她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主母满眼慈爱看着虞挽歌,“挽歌,你看这些东西,若是你那院子放不下,便放到府中的私库,我给你存着,等你日后成亲做嫁妆如何?” 虞挽歌眼前虚影晃过,画面里,虞长乐一身大红凤冠霞帔坐在轿子里,在她身后的嫁妆上,赫然是今日皇后赏赐的物件。 纵然主母从她回来之后,就一直温和模样,但想到她身体里的寒毒,和久治未愈的身体,看向主母的眼神虽然依旧温和,但却多了几分虚伪的敷衍。 “那就心目母亲了。”虞挽歌没有拒绝,想要得到一些东西,势必要抛出鱼饵的,而虞长乐和叶简云的婚事板上钉钉,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主母示意管家将东西收好,一些虞挽歌用的找的东西便抬进了她的院子。 虞挽歌咳嗽几声,主母急忙上前,为她拢了拢裘皮,温和说道。 “你这孩子,这病怎么就不好了呢,快回院子吧,若是有事便让下人过来只会我一声便是,不用亲自过来。” 虞挽歌盈盈一拜,随即便告辞离开了。 虞长乐看她走远,才从柱子后面出来,躲着叫撒娇。 “母亲,你看她嘚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