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作为大家闺秀,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失态,于是慌忙拿出一张绢帕掩嘴,作娇羞状,不敢正眼望对面的道士。
二人之间,其实眼下还有一点小旖旎。但是,也不知是她故作不知道士那个用两根手指摩挲她手心的小动作,还是真当道士是世外高人,这么做定有深意,反正就是没将手抽离。
她脸颊绯红,掩嘴小声问道:“道长的意思是说,小女子未来的相公是个读书人,且眼下人在北方?”
清方故作高人姿态,答道:“然也。”
她刨根问底道:“那是禁地北,还是北域北?还请道长明示。”
清方对那些大家闺秀问姻缘时的心理活动早就洞悉的一清二楚,拿捏她们,让她们跟着自己的预想走,那还不是驾轻就熟。
见小家碧玉有此问,清方立即摇头,面露为难之色,说道:“天机不可泄露,道不可尽言,贫道若是明示,那不仅会折了贫道的阳寿,还会有损阴德,甚至是损耗贫道十数年的修行之功。”
周媛秀二话不说,回头看向婢女,婢女对此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不情不愿从袖袋中掏出十两银子,重重拍在那道士的卦摊桌上,咬牙切齿道:“还请道长知无不言。”
“贫道不是这个意思。”清方将手从周媛秀的小手上不舍抽回,不动声色揽下银子入袖,满面堆笑道:“那贫道就冒着被天谴的风险,破例与姑娘多说两句。”
周媛秀轻轻点了两下脑袋,“道长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站在周媛秀身后的婢女,对着那个在她心中道貌岸然的道士,直翻白眼。
清方自然是看到了那个小丫头不加掩饰的鄙夷神情和眼神,但他毫不在意,只是说道:“缘在北,落鹘分。”
说罢这句,他直接一摆手,对周媛秀说道:“姑娘,你我的缘分已尽,请回吧。”
周媛秀仔细斟酌了一下年轻道士的言语,随之娉婷起身,言笑晏晏道:“小女子多谢道长指点迷津。”
清方道士只是再次一摆手,什么话也没说。
待到周媛秀带着婢女离开后,下一个等待已久的算卦客人,就要大马金刀落座。
这时候,却见清方道士忽然站起身,开始收拾卦摊。弄得这位长得五大三粗的客人先是一愣,接着瓮声瓮气调侃道:“道长,咋了,是嫌我付不起银子,还是没有小手给你捏?”
周遭众人闻言,一阵哄堂大笑。
清方道士不以为意,笑容灿烂道:“今日贫道给自己算了一卦,天阴,得避雨,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汉子哭笑不得,“你这不他娘的是废话吗?”
清方没再搭理他,继续收拾卦摊。
远处,已经走远的那对主仆,那个先前还一副灵气逼人的婢女,这一刻,浑身气息陡然一变,气势凌人,眼神冷冽,她对周媛秀说道:“小姐,要不让我回去一剑刺死那个满口胡诌的家伙?”
周媛秀缓缓前行,面无表情道:“橘蓉,你的剑术何时高到能跟一位得道方士问剑的地步,我怎么不知道?”
橘蓉吐了吐舌头,再度恢复一脸俏皮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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