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熊九山进来。
张达义无比庆幸自己提前的准备。
熊九山是暗自提着一颗心进来找人的,尤其是身后还跟着其他负责的解差,若是谢豫川的身上真出了事,他们这趟差事就是做的再好,回去也是要掉脑袋的。
他私心里觉的谢豫川不至于铤而走险,但他又信不着谢文杰嘴里的话。
没想到,踢门进来,谢豫川竟然真的躺在草垫上,头脸脖子一片潮红,他进来这么大动静,都没能把人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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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九山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狠戾。
“谢豫川怎么了?”
“那也是,多注意啊,天寒地冻,伤口不易好。”
不久,谢文杰满头大汗进来。
通过谢豫川与他之间聊天得知,熊九山其实是见识过谢家神明真正显灵的,所以哪怕押解的官差中,别人不信谢豫川身上有异事发生,熊九山心底里是信的。
一拖一条人命,熊九山头疼死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路途之上就艰难重重。
京畿附近尚且如此,那边塞荒镇不知是何无规矩的模样。
就因为知道,才明白眼下除了等他自己“醒”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熊九山走到谢豫川面前,蹲下身子,抬手试探了一下谢豫川的额头。
看见一个匍匐在地满脸痛苦难受到发不出说话的声音,只能面前发出呜噜呜噜的抽气声响,眉头紧皱,冷声问道:“谢武英受伤了?”
那人笑了笑,指着谢家护卫道:“方才这位兄弟给我上了一些金疮药。”
熊九山的反应,果然如张达义所想不相上下。
这话,屋里无人接口。
他守在一旁屈膝盘腿的坐着,心道,这谢将军今晚在梦中同他们谢家神明到底在学些什么,竟然可以对身外毫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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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达义一旁回话道:“睡前他说不让旁人打扰,免得惊扰神明,睡下后就叫不醒了。”语气平和陈述完,语气多了一丝担忧,反而还向熊九山请教:“大人,若谢豫川一觉不醒,这可如何是好?”
只是口气中仍是不太痛快:“这种时候,他还想着通什么神。”
与他而言,只要谢豫川伏法听话,老老实实不出意外到达寮州,他的差事就算完成。
他起身站起,低头看着昏迷不醒中的谢豫川。
挡住寒风,屋内瞬间暖和许多。
见微知著。
难道……
屋子里从方才到现在,说话声根本都没压着,即使这样,身为一名曾经带兵打仗的将领,居然一点警觉之心都没了,看样子谢豫川病的不清。
张达义叹了口气,根本不敢往那不敢想的方向胡思乱想。
“你们看着点吧,有任何变化,随时来找本官。”
外面吵吵闹闹,听得张翰林心里不是滋味。
外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坐镇处理,他也不便在这里久留。
“先生不必挂心,一点小伤而已,只出了一点皮毛血而已。”
韩其光的手下,包扎好自己设计出来的伤口,转身过来帮忙。
张达义毕竟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流放实为牵连所致,这些熊九山都知道,也不曾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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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流犯,在解差面前如此说,多少有不合适。
“原来如此。”张达义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