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卿見他神情鄭重，聽話地點點頭，“謹遵師長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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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瑜見終於說通了他，語氣也緩和下來。“我從御書房離開時，皇上的臉色就不太好，應該不久宮裡就會放人出去了。欽天監不止你我師徒二人，還有其他人。”
李少卿心裡琢磨了一下這話：“天象所示，大人全都如實說了嗎？”
王瑜聞言，盯着他看了一會，隨後淡淡搖了搖頭。
“大逆不道之言，豈敢向上奏明。”
李少卿蹙了蹙眉頭，“大人，帝星已顯，趨勢難擋。”
“此事你往後休要再提，旁人未必有你這份參悟的能力，你不要惹火上身。”王瑜擔心他。
李少卿點點頭，“學生曉得。”
王瑜道，“你日後出京，不要南去，向北走。”
李少卿擡頭，“恩師爲何如此說？南下才是我應去的方向。”
王瑜想了想，道：“帝星雙現，晦暗不明，天象蹊蹺又是你自己參悟出的天機，那你必然與這一絲天象有些機緣，你不要南下，你去北地。”
李少卿：“北地要起兵禍，學生並無長處。”
“那不一定。”王瑜道，他擡手起卦，爲自己的學生占上一卦，仍然覺得李少卿北上更爲合適。
一個念頭劃過心間。
他對李少卿道：“年初之時，曾卜問過年運，並無此跡象。”
“皇上將護國公府抄家流放之後，天下才漸漸生變。”李少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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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變化，他早已察覺。
只是一直不太確定，所以也一直沒有跟監正官王瑜說。
近幾日，天象異變，實在過於明顯，熒惑守心的天象，欽天監裡大多人都能看得出來。
他和監正想遮掩一二也是瞞不住的。
不如早點奏明。
但另一個……
王瑜不讓他說。
就算是有朝一日到了非說不可的時候了，自有他王瑜在前擔着，用不着他李少卿去無辜送人頭。
師徒二人在南下還是北上一事有了分歧。
李少卿始終覺得天下將亂，南下能爲更多貧苦百姓盡一分力。
王瑜爲官，站得高看得遠。
“天下將亂，世間受苦之人數不勝數，你區區一人，綿薄之力又能救助幾人？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北上你若有大機緣，也許能立下不世之功，到時豈不功德一件。”
末了，又勸道：“北上吧，良禽擇木而棲。”
李少卿深深地看向王瑜，良久，認真問：“恩師也認爲謝家神明所言不虛？”
王瑜想了想，頷首道：“應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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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卦象上並不……”
這也是李少卿始終想不通的事情。
“所以你北上去尋找答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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