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鐵牛啥話沒說,吃的也沒拿。
一家人像是被薰入味了似的。
張達義剛靠近龐既明,一股刺鼻的味道差點薰到他。
張達義跟謝豫川說:“龐既明處境不算太好啊。”
鐵牛喉結滾動,狠狠嚥了咽口水。
怎麼翻個身,旁邊長出四個人?
深更半夜的,兩個孩子驚嚇過後,倦意襲來,早就在他和妻子懷裡睡着了。
“你們不嫌味兒大就行。”
他從來沒做過這種從中牽橋搭線之事,略有生疏。
“少將軍合該早點安寢。”
妻子和孩子緊緊抓住龐既明的衣衫,順着窩棚邊沿,終於找了一處犄角旮旯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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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既明未說時,有其他了解內情的差役在說得上話的同伴耳邊附語。
“先生有勞了。”
啓程上路時,周圍的流犯紛紛退避三舍,恨不得離他們一家遠遠的。
半晌兒,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多謝兄弟照顧。”
龐既明好像又重新認識了眼前毫無存在感的流犯鐵牛。
他見押解的差官裡有幾位大人吃過。
只有鐵牛,毫無所覺扛着脖子上的枷鎖東瞧西看,走得穩穩當當。
那裡,剛好躺着一個他們熟悉的身影。
謝豫川回頭,他視線很好,不太明白爲何龐既明身旁的人,對他們一家退避三舍。
無權無勢、無錢無食,就差一口氣就能歸西,龐既明帶着妻子和兩個孩子過來,許多盯着他們的目光麻木空洞。
一直跟謝家人同吃同住的翰林大人張達義,怎麼走的這麼慢?
身體出問題了?
鐵牛狐疑地打量他,目光又從他們懷裡的兩個孩子頭頂劃過,直勾勾盯着龐既明手上的那小塊乾糧,藉着一點月色,他發現那好像是塊面糕?
鐵牛眼睛都盯綠了!
解差們今日也不愛往他們這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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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龐既明身爲流犯,公人喊他乾點什麼他也不好拒絕,但今天找他幫忙的那羣差官們心情好,見他用的順手,該辦的事也辦完了,該寫的文書家信也都弄完了,銀錢是不會給的,但白天裡剩的一些餅子肉菜等等,倒是可以送他。
兩人對視,不覺失笑。
龐既明惡狠狠地瞪回去,那些目光不甘心的散了去。
龐既明端着一碗解差們給的食物,回到妻兒身邊。
遠遠的回頭時,發現龐既明身邊的人都離他們遠遠地。
“我去攀談攀談。”張達義道。
張達義回頭,正對上謝豫川轉過來的視線。
幾位差官很詫異:“晚上安頓時,你不是特意要的柴房,怎得又換?”
鐵牛詫異道:“這地兒味大,你們……”
研究了一宿的張達義想好了措詞後,放緩腳步藉故慢慢落後到龐既明他們一家四口附近。
“容我們一家四口在這裡睡一晚。”龐既明低聲商量道。
龐既明身形微頓,腳下定住。
倆人互相對視,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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