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聽見，也過來湊熱鬧，“是啊，範爺說說唄！”
“半斤八兩，你以爲你是什麼好貨色，大家都一個熊樣。”
一個兩個的，說着好話捧着範五，範五越聽越高興，“想我範爺打小就在京城北市街混，見過的漂亮小娘兒多了去了，環肥燕瘦的，範爺我啊，早膩歪了。不過也不是沒有遺憾。”
成燁剛仰頭喝光最後一口溫湯，就聽見熊九山在他耳邊叮囑這些，放下碗目光有些不解。
挨着溪水邊不遠處，是範五和一羣烏合弟兄休息地方，他們該打該喝的早就弄完了，這時鬼鬼祟祟聚在一堆兒打量其他人。謝武英帶人過來之前，他們幾個賊眉鼠眼的，剛盯上幾個蹲在溪邊俯身喝水的女人們，有長有幼，看得心花怒放，污言穢語互相調侃着誰看上的更好，三說兩說拿起被人打起賭來。
兩人快吃完時，熊九山開口道：“成燁，這趟差事不易辦，我們出京時是做了準備的，能把這些人不出太大紕漏送到地方交了差，我們的差事就算成了，至於無關緊要之人少瓜葛，於人於己都方便。”
謝家一連灌了五六隻，富裕的讓人眼紅。
身旁護衛突然扭頭回看，一雙鷹眼瞬間鎖定幾道賊兮兮的目光，那些人猛然間被謝家的人擒住視線，驚地跟踩了尾巴的耗子似的，吱哇着急忙撇開目光左轉右轉，免不了跟同伴碰撞到一起。
“哈哈哈哈哈，伱也就這個死德行，沒得出息了。”
有人聽出範五的話音兒，湊到他身邊：“範爺，什麼樣的小娘兒才能入了您老的法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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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爺什麼遺憾？”
有人不服氣，理論到範五面前，滿臉橫肉的範五聽見他們拿女流犯打起賭來，冷哼嘲道：“瞧你們一幫子出息，幾個黑頭寡面的小娘兒就讓你們拽不住褲腰帶了？大魚大肉在眼前，眼珠子就會挑那些個膩歪的野糊糊。”
大家都沒有意見，於是成燁端着熱氣騰騰的一壺水去給熊九山送去時，遠遠地看見遠處的商隊人馬不是靠在車駕前補覺，就是躺在高高的貨堆上面壓車。
謝武英陰沉着臉色點了點頭，“這幫垃圾，盯着點。”
熊九山臉上沒多少表情：“帶點鹹淡，有力氣。”
熊九山擡眸掃了他一眼，扭頭將膝蓋旁的那一小罐蓋子打開，用筷子挑出一些鹹醬擱在成燁的碗中。
熊九山聲音低沉道，即是提醒，也是警告。
成燁在旁邊盤膝就地，端起來掰餅塊，聞言擡頭道：“沒問題。”
“我們哪裡有範爺的眼界吶，我這倆眼珠子是個半瞎，前面的人稍微屁股大點，我都分不清個公母呢！”
他擡頭，發現成燁一直盯着閔家的商隊，傾身一把將水壺抓過來，衝在木碗的幹餅中，撒上一些烘乾的碎肉末和乾菜，就着萊蕪鎮驛站的司吏送的當地鹹醬，熊九山悶頭吃了一大口。
心裡都有點惴惴不安，心道：範五膽大包天的，他咋生出這個想法了？
成燁擡起頭：“大人？”
謝武英一直看範五那廝不順眼，一路上就跟他們謝家不對付不說，高家村時就對他們謝家女子不時言語污穢，早就想找個機會活動活動筋骨了。
要不是懷章一直勸他，息事寧人不要惹事。
早就讓他範五也開開眼界，知道白日也是能瞧見星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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