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謝豫川的消息發過來:
「謝豫川:路遇邊軍增援,臨時紮營休息。」
塗嫿隨意掃了一眼,神情稍頓:“邊軍增援?” 大梁慶州府驛路邊荒地上,一個個破衣爛衫的流犯們坐在地上,眼神茫然的望着前方大路上,手持長槍一個接一個列隊疾馳的士兵。
凌亂的步伐,數萬人同時在地面上沉重踩踏,流犯們只覺得屁股下面的土地,都在顫抖。
熊九山等押解的官差們,此時面色嚴肅,四周把守,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也不是爲了防着大梁軍隊,而是防着如此場面,押解的流犯們哪裡沒做好,引來麻煩。
這樣的場面,尋常人一般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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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燁一臉緊張地來到熊九山身旁,“大人,這是往北邊去的大軍?”
熊九山自從得到提前到前方來通知的消息,就早早把流犯的人都趕緊移到空曠寬廣的地方,把大路給後面的軍隊讓出來。
他在京師的軍營裡,是個微末的小軍官,從來沒有去過前線,此時看見前往邊境的大軍,倒想起之前在松江鎮時,那道清晨第一時間就飛奔進城的驛馬。
邊關急報,這麼快朝廷裡就有反應了?
熊九山有些納悶。
這種行軍打仗的事,流犯隊伍裡,有一些人比較瞭解,其中包括謝豫川等一衆謝家男丁。
謝家的護衛裡,跟着自家諸位將軍們上過前線的,只有三分之一。
隊伍裡,眼見着有二十幾人,從不同的位置,不約而同地站起身,望着大隊人馬從他們前面路過。
曾經跟謝豫川上過前線的護衛周傳,站在謝豫川旁邊看了半天,不禁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這軍隊走的急急忙忙,軍紀渙散,將軍,他們這是去邊境增援還是去送死?”
旁邊幾人聽見周傳的話,也不由得看向謝豫川。
只見謝豫川眉心微皺,“北國敵人兇猛彪悍,此時又是隆冬,草原缺衣少食,南下劫掠正是勇猛氣盛。”他仰頭看了看天色,目光深遠地看着前方,“今冬之戰不好打,若是後援如此氣勢,怕是衛戍的邊軍打起來更加艱難。”
與謝豫川有同樣想法的人,在站起來的流犯之中,還有一些人。
平時大家都在麻木地趕路,直到看見軍隊路過,曾經從軍之人,忍不住起身圍觀。
張達義雖不從軍,但看着眼前神色也不太好。
“調兵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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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豫川沒有說話。
張達義嘆了口氣,“北邊如果總是這樣敷衍着,流民會越來越多的。”
謝豫川正要開口,聽見家神詢問走到哪兒了。
他看着行進凌亂的增援隊伍,語氣低沉回話。
很快,耳畔再次響起家神的聲音:
“你們旁邊在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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