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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捧草莓,張達義激動的心情難以言表。
“少將軍,這……不才只是略盡綿薄之力,何德何能收下神明如此重禮。”翰林大人自覺所作所爲不足掛齒,心中愧不敢當。
然而,神明賞賜,又如此罕見,他又很高興。
這複雜的心情,讓他情緒難以平靜,謙卑之語忍不住脫口而出。
“先生言重了,眼下境地,能作出一幅輿圖十分難得,若不是先生學富五車,積蘊深厚,縱是家神問我,予珩也難如願,先生義舉,當之無愧。”謝豫川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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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先生學識廣博,無需過謙。”一旁,謝武英緊隨其後贊同道。
說完,眼神黏在張達義懷中那一盒草莓上,移不開視線。
謝豫川沉吟片刻,凝神向遙遠的另一個時空發問。
塗嫿:?
「謝豫川:……不知草莓能存放多久?」
張達義:…………
翰林大人心想,神仙恩賜,不能辜負。
高興歸高興,哪怕謝豫川一再言明,此鮮果確實是家神親口交代,贈予他一人的,但張達義也絕不會自居有功,全然接收。
更讓張達義心底莫名激動的是,謝豫川轉述的神諭中,特意言明這一盒聖果竟是全送給他一個人的!
啊這這這……
塗嫿從超市帶回來的草莓,買的時候,全挑又甜又大買的,新鮮是真新鮮,但滿滿一盒才15顆!
謝、張兩家合計二十七人,根本不夠分。
塗嫿愣了三秒,反問道:
張達義十分豁達,“是少將軍、是謝家給我的這一份機緣,讓我張達義知道天外有天,聖品既然不能久存,不如共享,豈不人生一快哉!”
謝豫川如實轉述家神的提醒,聽進張達義耳中,那就是另一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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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肘被人輕輕一碰,謝武英扭頭,見謝文傑以肘提醒他,注意儀態,不覺嘿嘿一笑,無聲眨了下眼,把不禮貌的目光從張達義懷中移開。
張達義想了想,替衆人問出心中所想:“不知……草莓能放多久?”
尤其是張翰林同志,抱着一盒神明嘉獎的聖果,像是擁有了全世界,感覺自己被命運蓋章認證了一般,找到某種歸宿。
謝豫川低頭,復又擡頭:“先生?”
謝文傑笑了笑,沒說話。
很快,謝家人口耳相傳,秘密傳訊,一顆一顆來自家神投喂的新鮮草莓,悄悄地在大家衣袖之中悄然傳送,除了謝老夫人和謝嘉睿,一老一幼各自獨得一顆外,其餘人三三兩兩的,合吃一顆。
張達義推辭不過,收下六顆草莓,心情激動地送去給母親品嚐,自己只虛握在掌中一顆回來男人中間。
“你們還沒吃呢?”
他和母親自從流放,受到謝家多少照顧,張達義心中是有數的。
一股從未領略過的香甜,直擊神魂。
謝豫川笑了笑,點了點頭,如張達義所願,將草莓分給衆人。
沒見過的鮮果,已是罕見,更別提這個季節!冬雪之下,哪裡會生長着這樣可口的東西,大概也只有福天洞地了吧,謝家人心想。
塗嫿拿着張達義畫的那張寮州輿圖,窩在沙發里正一頭霧水的研究呢,完全沒想到自己隨性投喂的一盒草莓,會引起另一邊那麼強烈的反應。
天外來物,哪能如凡塵一般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