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犯也好,官差也罷,一聲令下,全都原地坐下躺倒,抓緊時間養精蓄銳,連開口說句都覺得耗費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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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達義坐下後,只覺一股涼氣瞬間從屁股下面竄上來,身上忍不住顫了顫。
衆人都差不多,不知這邊什麼氣候,地面硬冷,不適合久坐。
張達義擔心謝家小兒,直接脫了自己身上最外層的衣物,鋪墊在睿哥兒身下。
阮氏哪裡肯讓張達義這般,說什麼也不肯讓張達義不顧自己身體,哪怕張達義擔心小兒體弱都不成。
“天寒如此,先生快些穿好暖身,只是稍坐一會,不礙事的。”
張達義沒爭過,這才又把衣服穿好。
“先生!睿哥兒不冷。”
清脆的稚音響起,一雙黑眼珠亮晶晶地望着張達義。
張達義撫首笑了笑,“先生抱?”
張達義這般說,阮氏也不好再拒絕他的好意,便轉頭看向兒子。
謝嘉睿面對張達義伸出的雙臂,小腦瓜搖了搖,一本正經道:“嘉睿不怕冷,能乖乖做着,先生好好休息。”
一句童言,周圍大人都笑了。
謝老夫人讓周氏把自己身上的薄毯給睿哥兒披上。
自從物資被放棄後,即便是他們有神明照顧的謝家,現在手上也沒有多少能用的東西了。
謝嘉睿披着薄毯,挪到張達義身邊,想把毯子蓋在先生身上,一把被張達義抱住,用薄毯把他嚴嚴實實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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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忍不住往後面的方向觀望。
儘管彼此之間,現在也不會多聊太多,但眼睛裡的擔憂還是溢於言表的。
謝老夫人閉目養神。
張達義就地取材,給謝嘉睿臨時“補課”。
謝禎看着如此境地,還要低着頭認真跟先生學習,爲何地上會結冰的睿哥兒,只覺得記憶裡的某一幕,赫然浮現在眼前一般。
想着想着,不覺低笑出聲。
“真的好像啊。”
“二姐,什麼好像?”
一旁阮氏聽見她笑聲,好奇道。
謝禎偏頭靠過去,示意跟着先生學習的睿哥兒,小聲笑道:“我記得,六弟小時,像睿哥兒這般大的時候,也很喜歡跟着父親麾下的將士,這般學東西,小模樣真是一模一樣。”
阮氏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下,但下一秒又想到謝禎說的,正是睿哥兒他六叔,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掩嘴笑了笑,問道:“真的呀?”
“是啊,豫川他小時候,最不耐煩坐在學堂裡上課。”
“不在學堂上課,那如何學習?”阮氏順着話音問道。
她是後嫁來國公府的,做長嫂的哪裡好盤問小叔子們的年少糗事,何況夫君多年在外,阮氏在府裡這幾年,還真是沒聽到過這件事,只是知道六叔謝豫川一向是國公府最反骨之人。
謝禎看了看幾位長輩,見大家眼中都不約而同彎起來,一副暗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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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同阮氏笑道:“六弟他,當年不知氣跑了幾位先生,但他又不像其他人家的孩子,那般折騰先生,只是總問先生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先生被他煩的不行,甩袍而去。祖父和大伯父他們沒辦法,只得到處請先生,實在請不到,有一年家裡來了一位受傷後在府中養病的將士,被豫川抓了個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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