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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飄雨,他見張達義身上單薄,遂給身旁人眼神,拿來一件萸城人送的披掛,雖說算不上多好,擋風遮雨的倒也合身。
剛披上,張達義只覺身上暖和許多。
其他的,連同別的遮雨物資,熊九山一交代下去,送到隊伍中去,儘量搭建出更保暖的營地,讓流犯們好好安頓起來。
幸好,此時營地四周,尚且有不少商隊、萸城送行的鄉紳,以及各路前來支援的大人們留下來明則照顧實在監看的人手們。
熊九山以妥善安排這些人爲藉口,大肆動用一批物資,也算是當着這些人的面,展露一點萸城人對他們的“關愛”有多樸實。
至於暗地裡猜測的“好處”什麼的,確實與他們這支即將前往北方的流放隊伍沒什麼瓜葛。
張達義問:“大人,遲遲不見謝將軍他們歸來,不會出什麼事吧?”
熊九山一時間也不好下定論,只輕嘆了一聲,“但願他們那邊行事平安吧。”
張達義看了眼天,雨點淅淅瀝瀝地飄下來,不大不小的,時間一長,四周就來是起霧,霧氣倒算不上多濃,只是無端的讓人心裡空落落的。
總像是缺了點什麼,不踏實。
張達義道:“大人,熬點薑湯驅寒嗎?”
熊九山道:“嗯,已經讓人去做了。”
張達義雙手不經意負在身後,直了直痠疼的腰背。
“按計劃,這個時辰,謝將軍他們應該回來匯合了。”
“是啊,也不知道那邊被什麼絆住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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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達義轉頭看他,想了想,打聽道:“大人和將軍起事時,謝家神明可示現了?”
熊九山側頭沉吟片刻,搖頭道:“說不上來那感覺,神明既在又不在。”
張達義眼中微微驚訝,“謝將軍怎說?”
“我看謝豫川他倒是胸有成竹。”
“哈哈,是他行事之風。”張達義不免笑道。
熊九山沉默了一會,打量整個隊伍安頓的狀況,忽然真心道:“你們過江之後,扔掉輜重疾行之舉,如今看來是上上策。”
張達義聞言,笑道:“謝老夫人心定志堅,一力主張,纔好把握生死時機,名門出身,總歸是定得住大局的。”
熊九山頷首,感慨道:“是啊,那麼多保命之物,關鍵之時不是說舍就能捨的。”
在他們謝家人身上,無論男女老少,他好像總是看見他此前從未見識過的另一面。
說不上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精神,反正他這些年來所處的環境中,鮮少碰見他們謝家這樣的人。
朦朧的視野裡,有一道纖瘦的身影,正在帶着一羣女眷們忙碌,不少女流犯圍在身邊,或搭把手,或認真聆聽。
離得遠,熊九山聽不見那邊在張羅什麼。
卻覺得這一戰之後,自己看待謝家人的目光,好像有點變了。
變的讓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羨慕。
張達義見他一直望向謝家人所在的方向,似乎正在沉思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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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也沒打擾他,自己擴肩鬆筋。
忽然聽見身旁熊九山沉聲道:
“張大人,您說人這一生,得積多少功德在身,才能投胎到這樣的家風門第之中?”
張達義聞言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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