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笔此时都发到了每一名参会人员的手中。
伊塞尔面无表情地望着手中的这张空白的纸张,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正在想些什么。
“伊塞尔……”一旁的阿尔伯特低声说道,“你选谁呢……”
“……年轻人吗。”伊塞尔轻叹了口气,然后微笑道,“说得也是呀,不能因为人家年轻就轻视别人呀……年轻人可不比我们这些老人差……”
“千年前,因‘骑士王’年轻而对其产生轻视之心然后尝到了苦头的人,可不在少数呀……”
“年轻的‘骑士王’也创下了至今也没有人能超越的丰功伟业……”
说到这,伊塞尔深吸了口气,随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雅各先生可真厉害呀,在最后的关头,竟然抓住了绝大部分反对苏诚的人的心理,知道绝大部分反对苏诚的人,无外乎都是觉得苏诚他太年轻了而已……雅各在最后关头说的关于‘骑士王’的故事,成功动摇了很多人的想法呀……”
“最起码——动摇了我的。”
说罢,伊塞尔提起了他的笔,在纸上恭敬地写上了“苏诚”的名字,然后将纸折了起来。
“看来……伊塞尔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呀。”
“啊啊,一直以来,3大骑士团的团长基本都是一帮老头子或者老女人。”伊塞尔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我觉得是时候该改变一下历史了。”
“改变历史吗……”阿尔伯特的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了一抹古怪、耐人寻味的微笑,“真是巧了,伊塞尔,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谁说过年轻人就无法独当一面的?”
说罢,阿尔伯特也同样提起了笔,在自己的纸上写上了“苏诚”的名字。
……
“雅各。”坐在雅各旁边的戈泽文突然低声朝旁边的雅各说道。
“戈泽文,什么事?”在戈泽文还没登基前,就已经和戈泽文是好友的雅各,在私底下一向是直呼戈泽文的名字。
在发下纸笔后,雅各就立刻提笔写上苏诚的名字,然后就双手抱胸默默地等待着其他人都写好。
而戈泽文的那张纸上,仍旧空白一片。
而戈泽文似乎也不急着立刻去写的样子。
“真有你的呀,雅各。”戈泽文耐人寻味地着,“你昨晚应该一直都有在思考吧?思考着要如何多争取几个人来支持苏诚他上位。”
“不得不说,你刚才的那一番发言,十分地成功呀。”
“你准确地抓住了反对苏诚的绝大多数人的心理。”
“绝大多数反对苏诚的人,他们反对苏诚的理由,都是因为苏诚他太年轻了,认为太过年轻的苏诚根本无法独当一面。”
“所以你在刚才正式开始投票之前,搬出了‘骑士王’的故事,告诉了他们——不要欺负他人年轻,年轻人也能独当一面。”
“雅各你搬出‘骑士王’她的例子,真的很妙呀,没有什么能比‘骑士王’更好用来当作例子来支持苏诚了。”
“不得不说,你刚才的发言非常地成功了,在刚才你发言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很多原先反对苏诚的人,脸上开始出现动摇之色了。”
“真有你的呀,雅各。米迦勒骑士团团长的最终人选,说不定就要因你刚才的这一席话而改变了。”
“呵呵……”雅各轻笑了几声,“多谢夸奖了,戈泽文。”
说到这,雅各看了看戈泽文他那仍旧摆在桌面上、仍旧一片空白的纸张,然后朝戈泽文说道:
“戈泽文,你怎么不写?话说回来,昨天一整天都在讨论该选谁来当米迦勒骑士团团长时,戈泽文你一直都没有表态呢。戈泽文你打算选谁来当米迦勒骑士团的团长?”
雅各的这番话虽然是疑问句的句式,但却没有任何疑问句的该有的语气。
似乎雅各早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一般。
听完雅各的这番问话后,戈泽文脸上的那耐人寻味之色越发浓郁起来。
“雅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苏诚的支持者,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支持、关照着苏诚。”
“不过这些人都忽略了一件事情呀。”
“雅各你推举苏诚去平叛、去参加伦德王国救援战、去参加‘夏风’攻势,这些事情如果没有身为皇帝的我的首肯,雅各你再怎么推举苏诚,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呀,雅各你刚才的问题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戈泽文可是从苏诚他都还没成为骑士时,就开始支持苏诚了呀。”
说罢,戈泽文便将原先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直了起来,提起笔在纸上写上了苏诚的名字。
……
关于该选谁来当新的米迦勒骑士团团长,场内的所有人都已经在各自的纸上写上了他们心目中的人选。
当然了,也有一些人迟迟没有下笔。
比如——北境总督汉弗莱。
对于汉弗莱来说,选出新的米迦勒骑士团团长,其中的意义是非常特殊的。
他不仅仅是在选新的米迦勒骑士团团长、北方战线总负责人,同时也是在选未来和自己共事的同伴。
汉弗莱望着仍旧一片空白的纸张,面无表情着,沉思着。
就在这时,坐在汉弗莱旁边的人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茶杯,温热的红茶顿时洒了出来,洒在了汉弗莱的纸上。
不过,所幸的是,这些洒出来的红茶,仅仅只是弄湿了汉弗莱的纸张的一角而已。
“啊,抱歉抱歉。”坐在汉弗莱旁边的人赶紧出声朝汉弗莱道歉着。
“没事,不用道歉。”
汉弗莱用衣袖轻轻地擦了擦纸张那被弄湿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