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颐的到来,给许静带来很强烈的慌张,感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他的手中流失而被抢走。 岳梁喜欢她,她其实一直都知道,只不过装作什么都不明而已。 这不禁让许静想想是不是样子做的太过了? 想明白了之后许静就之前去了岳梁的家,门锁是指纹,她早就录了。 此时还是白天,窗帘都被拉上,屋里的灯全都被打开,里面的装饰简单的可怜,没有一丝人气,唯一比较亮眼的是放在茶几上的一盆嫩绿色的多肉,尖尖上泛着浅浅的粉。 岳梁背对着她坐在地毯上积木,积木堆的很高,整整齐齐,看起来又摇摇欲坠,像将崩塌的高楼大厦。 她从小就和岳梁一起长大,知道他很多习惯,比如每次一个人锁在房子里面堆积木,就是心情不好。 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封闭在一个空间里。 每次把积木堆的很高,又推倒,再接着堆,反反复复这神经质的行为。 “阿梁,我去看了一下阿姨,她情况好了很多。”许静来到了他的身边蹲了下来,声音轻柔:“等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吧,我想阿姨现在也一定很想你。” 岳梁摆弄着手里的积木,头都没有抬一下,“到时候再看吧。” 许静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他,“我这次过来是为了和你说一件事。” 岳梁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你说。” 这种罕见的敷衍冷漠的无视让许静有些无法接受,也让她自己变得不那么自信。 忍不住强加要求。 “你可以看看我的眼睛吗?” 见岳梁还是没有很大的反应,脑子一热,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口:“岳梁,我喜欢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岳梁动作一顿,动作缓慢的扭头盯着许静。 许静原本以为他会面露惊喜震惊,毕竟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岳梁的白月光很多年,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的。 可等被那沉无机质的目光注视地时候,她迟疑了,脸上的热度慢慢的消退,扑面而来的是莫名的诡异。 下一秒岳梁笑开了,他长着一张俊美倜傥的脸,笑起来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他笑得很开心。 他说:“好啊。” · 洛颐晚上吃饭的时候,能敏锐的感知到了餐桌上的气氛不太对。 管家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季远一言不发。 吃完了饭,洛颐偷偷的去找管家去打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管家看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触某个页面给她看。 洛颐一看,震惊的合不拢嘴,“这,这不妥妥胡扯嘛!我不是这种人。” 管家用眼神表示你就是这种人。 洛颐:“……你不信我?” 管家:“我信。” 你信个屁,你左边脸上写了一个不,右边脸上写了个信。 洛颐哒哒哒地跑去找季远。 季远刚洗完澡,发尖湿湿的,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具体是什么洛颐听的不是很明白,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她站在一边,安安静静的等季远打完电话。 挂了电话,季远控制着轮椅转过身,深黑的眼定定地盯着洛颐,那目光让她发毛。 洛颐很有求生欲的走过去立马解释,“这网上写的都是假的,那个人我都不认识。” 季远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不认识还一起吃饭?” 洛颐:“吃个毛啊,是他突然过来和我说话,我都没有搭理他,长得又没有你好看,我又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洛颐说完就小心观察季远的神色,生怕这么多天建设的信任一下子就崩塌了。 季远的面上没有太大的情绪,还是挂的那张温润如玉的笑:“你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么多,我是相信你的。” 洛颐无声吐槽,我信你个毛线。 “好啦好啦,我是在意你才会和你说这么对啊。”洛颐哄人早就哄惯了,嘴上说起情话来简直跟喝水一样简单,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在另一个人的心里掀起怎样的风浪。 见季远还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死样子,直接弯腰,在他脸颊上“叭”地亲了一下。 柔软的发丝像羽毛似的拂过了他的眼皮,唤醒了他内心沉睡地野兽。 季远眼眸轻颤,眼珠微妙地转动。 洛颐细心感受他的气息浮动,并没有离开,两个人只可靠的很近,呼吸仿佛都交融在一起。 “家里放着你这个大美人不疼,去招惹外面的野花野草,我又不傻。” 想想之前原主做的那些事情,洛颐立马表态,“之前的事情是之前,我记得真的已经浪子回头了。” 季远抬起一只手,若有似无地磨蹭被亲过的地方,残留的一点潮意缠在他指间,他弯弯唇,蓦然问:“第几个了?” 洛颐不明所以:“什么?” 季远对她露出一个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地笑:“这么亲脸,我在你的人生中,是第几个?” 洛颐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第一个。” 季远面上没有波澜,心脏却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拧了一下。明明知道是骗人的,还跟个傻子似的激动。 季远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中仿佛有滔天的火焰在他瞳孔里肆虐燃烧,他有一瞬间失去了表情,两只手放在扶手上面,指骨僵硬森白。 洛颐有点被看的心虚,强撑着并没有表现出来。 说实话,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但她感觉如果自己是真的说的实话的话,恐怕事情会更加失控。 洛颐假装不经意的转移话题,“你的腿最近有正常复健吗?” “这种事情急不得,得慢慢来,我相信只要不放弃一定还是会有希望的,现在时间也不早,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洛颐里面偷偷的离开,他离开前都能感受到身后那如芒刺背的眼神。 门被关上,季远低头捏手指,他刚才椅扶手抓得太用力,痉挛不止小幅度地颤抖。 “我看起来很蠢吗?” 像是在自问自答,季远这么问自己。 然后回答。 “的确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