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 晨露连忙过去搀扶着白芷起来,她秀眉微蹙,伸出手轻轻的拂去白芷衣衫上沾到的灰尘,语气担忧的道“白芷,可有摔伤?” “没……嘶。” 白芷刚想摇头,忽地不知碰到了哪儿,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陆小小将另一个被撞倒在地上的婢女扶了起来。 见到白芷的异样,陆小小瞬间松开了那个婢女的手,让她自己站稳后,陆小小就快步的走向白芷,问道:“白芷,伤到哪儿了?” “好像是伤到了手。” 白芷缓缓的伸出右手,手腕有些擦伤,渗出丝丝鲜血,白皙的肌肤衬得她的伤口有些狰狞。 见状,晨露连忙拿出自己的帕子,动作轻柔的将白芷手腕上的伤口包扎起来,她神色担忧的道:“主子,出来时,奴婢并没有带药。” “我也没带药……” 陆小小神情懊恼,看向白芷的目光含着一丝歉意,她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都怪她,她刚刚让开的时候,就应该提醒一下白芷的,那白芷就不会被撞到了。 察觉到自家主子的情绪低落,白芷道:“主子别担心,奴婢不疼的。” 陆小小并没有被安慰到,反而更自责了。 藏在暗处的两个暗卫飞快的对视一眼,谢十七张了张嘴,无声的询问:“要不要去给陆奉仪送药?” 谢十八犹豫:“容我想想。” 可主子说过,只有在陆奉仪遇到性命危险的时候,他们才能出现。 就在二人纠结要不要现身的时候,站在后院内前方的主持抬眸望向陆小小,不慌不忙的道:“施主,寺里备有伤药,还请三位施主稍等片刻,老衲这就回去拿伤药过来。” 陆小小点了点头:“多谢主持。” 待主持走后,陆小小就让晨露扶着白芷到一旁的石墩里坐着。 接着,陆小小才看向另一个被撞到的婢女。 不知为何,她一直站在原地没走。 若陆小小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应该就是江宁巡抚的夫人带过来的婢女,就是不知她为何会这般神色匆匆,心不在焉的模样,难道是江宁巡抚的夫人出了什么事? 陆小小眉心一动,将疑惑压在心底:“这位姑娘,你有没有伤到?” 秋容抬起头来,就见她的脸色煞白,额头冒着冷汗,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我哪儿都没伤到,就是想缓缓。” 陆小小:“……” 瞧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是没事啊。 陆小小认真的将她打量了一番,注意到她的身形微微摇晃,似乎有些站不稳:“你是不是崴到脚了?” 秋容咬了咬唇,默不吭声。 她确实是崴到脚了,稍微一动,就感到钻心的疼痛,让她连一小步都走不了。 可如今夫人还在等着她下山去将大夫请来,她现在这个样子,岂不就是要耽误了夫人的病? 此次前来苏州,夫人就只带了她和秋兰,又没有带上护卫,若她行走不便,无法下山进城,那…… 瞧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姑娘,秋容犹豫了一下,目露请求:“不知这位姑娘能否帮我请来一位大夫?” 看来,应该是江宁巡抚的夫人病了。 陆小小正想着到了后院要找什么借口去接近江宁巡抚的夫人,结果这个借口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好,我先让我的婢女送你回去吧。” 陆小小道:“然后我就派人下山请大夫过来一趟。” 秋容闻言,眼里忍不住沁出一丝泪意,她激动的道:“多谢姑娘。” 陆小小温婉一笑:“不必客气。” “晨露,这位姑娘崴到脚了,你先将她送回去。” “是。” 晨露应了一声,然后对着白芷道:“白芷,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白芷:“好。” 待晨露搀扶着那个婢女离开之后,陆小小在后院转了一圈,才道:“我知道夫君在我身边留了暗卫,就是不知有几个,你们谁下山一趟,请个大夫过来? “再告知夫君一声,让夫君带着淮君公子前来常安寺。” 白芷惊讶的望着自家主子。 藏在暗处的谢十七和谢十八双双懵逼。 原来陆奉仪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了? “既然如今陆奉仪都知道了,十七,你先出去。” 谢十八道。 让十七下山办事,那他就继续留在陆奉仪的身边就行。 “好。” 谢十七应了一声,悄然无声的落在陆奉仪的面前。 不待她反应过来,谢十七又迅速的从她的面前消失,就留下一句话:“属下这就下山。” 陆小小:“……” 殿下的暗卫有点奇怪。 藏在暗处的谢十八险些就被谢十七的举动逗笑了。 十七真的是个呆子。 过了好一会儿,主持才带着伤药出现。 主持将伤药递给陆小小,面容慈祥的道:“这瓶伤药老衲也不常用,一时忘了放在何处,找的时候就耗费了些时辰,还请施主莫怪。” “主持为了送来了伤药,我只会感谢主持,又怎么可能会怪主持呢?” 陆小小接过那瓶伤药后,又跟主持道了谢,才过去给白芷上药。 “白芷,可能会有些疼。” “若是疼了,你就说,我再轻些。” 白芷心中有些感动,但还是开口拒绝了:“不必主子亲自来,奴婢自己就可以上药了。” 主子是主子,怎么能让主子亲自给她上药呢? “不行。” 陆小小皱着眉头,语气坚定的道:“白芷,若你还认我这个主子,就不能拒绝我给你上药。” “不然,我要生气了。” 白芷:“……” 主子对她太好了,白芷红了红眼眶,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好,多谢主子。” “不必谢。” 陆小小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撒在白芷的伤口上:“你是我的婢女,那我这个当主子的,帮你上药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听到主子话中的自责,白芷抿了抿唇,只觉得连伤口都不疼了。 白芷心里叹了声,反过来安抚自家主子:“此事不能怪主子,是奴婢没有注意到那位姑娘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