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一般,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怎么会……是不是我给我还不够多?” 他上前,急匆匆地抓着王媒婆,手中的力气大得很,王媒婆皱起眉头,显然是有些疼了。 但林岩暂时顾不上这么多,他说:“肯定是彩礼的问题对不对?只要我彩礼给的够多,江初晚肯定会同意的。” 王媒婆有些不高兴了。 那丫头都拒绝的那么明显了,若是她还要贴上去,这不是死皮赖脸吗? 她之前做媒,哪里有这么麻烦,都是一去就成了。 这下好,去了又去,那村子的人要怎么看自己? 王媒婆转动了下眼珠子:“林少爷,你啊,要不就亲自去一趟?这样才能显出你的诚意不是?” “亲自去一趟?”林岩一听,立即拒绝,“我不去,我已经提升了彩礼价格,她这次肯定会同意的,你去就是了,大不了,我到时候给钱给多一些!” 林岩咬了咬牙,将价钱再次提高:“你就说,彩礼给五百,还有三大件,我记得,她嫂子是靠种地为生吧?如果她愿意嫁给我,那我就把她嫂子安排进厂子里,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王媒婆一惊:“真要给出这么高的条件?” 看出来了对方惊讶,林岩这才觉得松了口气。 他抬起头,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当然,她能够配得上这些。” 事实上,林岩也是心疼的,但想着长相绝美的江初晚,他又觉得,这些不算是什么了。 既然喜欢美人,那付出的当然要比别人更加的多。 他就不信,江初晚这次还有理由拒绝自己。 王媒婆应了下来:“好好好,那我明日就再去一趟。” 林岩这才转身回家去。 望着人的背影,王媒婆纳闷:“那江初晚除了长得好看,也没有什么让人喜欢的地方啊,怎么林少爷就这么专注于她呢?县城那些好人家的女儿,长得也不差啊。” 想着,她摇了摇头。 “算了,那江初晚还真不是其他女孩能够相比的。” 王媒婆叹了口气,进了房间。 * 次日一早,王媒婆就再次启程前往沿河村。 村子的土路平整,寻常走路也不难走,但王媒婆昨天才刚走出水泡,如今走在路上,只觉得脚底一阵阵钻心般的疼痛。 她咬着牙,只能走的慢些。 昨天她来了一趟,村民基本上都已经认识她了,又见到她,还笑着和人打招呼。 “王媒婆,又去江家啊?” “王媒婆,是去找江初晚的吗?” 明明话都没有说过一句,却表现出一副极其熟稔的模样。 村民的眼中满是好奇和八卦,打听之意不言而喻。 王媒婆瞧着都快要吐血,这些乡巴佬,怎么就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 但这到底是沿河村,她在别人的地盘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笑道:“是啊,我是来找江初晚的。” “这不是林家又多给了些彩礼吗?想让我再来谈谈。” 多给些彩礼? 这话一出,村民瞬间兴奋。 他们本来以为,昨天给的彩礼够多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上升的空间。 江婶子也在人群中,她心念一动,凑上前去,问道:“林家打算给多少彩礼?” 王媒婆瞥了人一眼:“你是?” “我是江初晚的二婶,她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对于她的婚事,我肯定是要多问两句的。” 江婶子笑眯眯的,一副关心江初晚的样子,可她眼中的贪婪却骗不了王媒婆。 王媒婆有些不屑。 瞧这一家子人贪婪的样子,真是让人反胃,偏偏那江初晚不是个贪婪的性子,不然,她早就把人给拿下了。 王媒婆:“林家这次出五百彩礼,而且啊,那林霜不是没有工作吗?林家让她去自家厂子里干活,这可是旁人羡慕不来的呢。” 江婶子瞬间瞪大眼睛。 其他人也都呆在原地。 良久,江婶子才回过神来。 厂子里的工作? 这可是好差事。 她家要是能有这个工作,那可就翻身了。 江婶子憋得脸都有些红了。 她想说,这个机会能不能给她?但却又说不出口。 这里这么多人都在呢,她要是真的说了,就别想着还要名声。 但不说,她又不甘。 江婶子急的额头的汗珠都快冒出来了。 王媒婆一直都盯着人呢,瞧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对方心动了。 她转动眼珠子,适时开口:“其实呢,林家还是很重视这个媳妇的,要真的能够和林家搭上关系,林家多少也会关照一下不是?到时候,进不进厂子,也就是姑娘一句话的事情了。” 江婶子心中的那根弦直接崩断。 在对方说完的时候,她的内心已经有了决断。 江婶子讨好笑笑:“那我和你一起去瞧瞧,晚晚这丫头啊,就是脾气比较大,小时候就这样,我还一直在为她的婚事发愁呢,没想到,她是个有福气的,能近林家,那真是祖宗保佑。” 王媒婆笑容很是虚假:“是啊是啊。” 村民对视一眼,没有离开,只是跟在两人身后。 他们还想看看,江初晚这次会不会答应呢。 会吧?这条件可不是一般的好。 * 现在正是上午,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落下来,映出一个个光斑。 江初晚坐在树底下,风轻轻拂动树枝,光斑也跟随着变化,幺幺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江初晚忍不住笑道:“幺幺,这是阳光,抓不住的。” 幺幺蹲在旁边,昂起头,露出灿烂笑容:“那姑姑来陪幺幺玩吧。” 一缕光线拂过来,照着江初晚的半张脸,大概是觉得有些刺眼,江初晚眯着眼睛,抬起手,试图挡住光线。 金沙般的阳光落在人的身上,仿佛也给她披上一层纱衣,那张白皙的脸颊细腻光滑,足以惊艳看着她的人。 王媒婆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刚巧瞧见这一幕。 她说着的话一顿,没了下句,只愣愣地瞧着江初晚。 她想着:若她是个男人,瞧见这种美人,怕是也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