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当然不会和他客气,笑眯眯接过了飞行灵舟。 不过她现在最想要的是功法,但师尊走得太急,她还没来得及要。 思及此,今朝便开口问道,“掌门师叔,我们明心宗有藏经楼吗?” 赵秦愣了一瞬,说道,“有,在外门苍筑峰上,我让纪离带你去吧。” 今朝很快就见到了那位纪离师兄,白衣明净,浑身散着清姿雅意。 他目不斜视向赵秦拘礼,“弟子见过师父,不知师父唤弟子前来,有什么吩咐。” 纪离不是没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圣人教导,纪离没有抬眸看。 但那视线的主人,显然不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甚至更不懂何为非礼勿言。 【这就是纪离师兄啊,这么年轻就已经筑基了,不愧是掌门师叔的得意弟子!】 【不过他为什么不抬头呢,都看不清脸。】 纪离心中大震,不自觉微微抬眼,瞳孔中映入一抹明亮的黄衣,好似那春日的迎春花,灿烂光华。 “这是你今朝师妹,这几日会暂住在小峦峰,你带着点她。”赵秦吩咐道。 纪离垂首称是,等赵秦走了,方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刚刚今朝师妹没有说话,他为何却听到了她的声音? 纪离神情复杂的看向今朝,她摸了摸脸,有些疑惑,难道是今日早上出门没洗脸,被看出来了? “今朝师妹,你……” 他欲言又止,吓得今朝赶忙岔开话题,“纪师兄,我们快点去藏经楼吧!” 纪离被她这么一开口打断,也歇了探究的心思,说道,“你跟我来。” 然后,他们下了几百步梯子,又开始爬梯。 【纪师兄不是有佩剑吗?他为什么不用呢?】 【他是准备带我步行到苍筑峰吗?那会不会走到藏经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啊!】 纪离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今朝,她白皙的脸上,已经冒了一层薄汗。 他心里顿时生起一股愧疚,“是我考虑得不周,让今朝师妹受累了。” 纪离解下腰间的长剑,掐了个剑诀,长剑就悬停在了脚边。 今朝看着这一幕,感动得热泪盈眶。 【纪师兄终于良心发现,要御剑带我了!】 纪离听见今朝的心声,歉意的解释道,“我这剑没带过人,怕摔着今朝师妹了,所以一开始没拿出来,并不是有意刁难师妹的。” 今朝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关系,我相信纪师兄的御剑术!” 事实上,纪离的御剑术比今朝想象中还要好。他贴心的布下了个挡风罩,今朝跳下剑身,头发一丝一毫的凌乱都没有。 今朝打量四周,发现原来苍筑峰就是登上问道梯后的那个广场所在地。 高大的测灵碑,古朴无华,好似静默的老者,一直凝视着,驻守着这片天地。 今朝当时没有注意苍筑峰的景象,如今再次来这里,满眼惊叹。 “那就是藏经楼了。” 顺着纪离的视线看过去,一座高楼拔地而起,楼身有一半都掩藏在了云雾里,今朝似乎都能想象到,推开窗,触手可碰柔软的云朵。 广场上弟子来来往往,三两交谈,也有弟子在僻静的一角,练习法术。 纪离见今朝看得出神,轻笑道,“今朝师妹不必羡慕旁人,等青荷女君回来,她自会教你术法的。” 到了藏经楼,纪离帮今朝办完手续,又递给她一枚玉符,“看完书便传讯给我,我来接你。” 小峦峰和苍筑峰两峰之间,相较于其他山峰,要近许多,但对于还不能掌握飞行术的今朝而言,就是很远了。 今朝捏紧玉符,脆生生应道,“好的,纪师兄。” 藏经楼的书浩瀚如烟海,今朝随意翻阅了几本,却都是些奇闻轶事,并不是法术典籍,甚至连修炼的基础理论都不是。 她抬腿迈上二楼。 负责管理藏经楼的弟子随意瞥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纪离师兄亲自带来的人,就是想上五楼六楼,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更何况她拿的还是纪离师兄的牌子。 二楼的弟子仍是很多,不过大都是些外门弟子,见了今朝,恭敬的唤了声,“今朝师姐。” 其中年纪比她大上一两轮的,比比皆是。 今朝笑着回礼,找了个角落看书。 藏经楼从第一层到最高一层,都是逐级开放。以纪师兄的身份,能去到的楼层肯定不低,上面的法术典籍也会更高级。 但今朝知道,没学会走,就想学跑,只会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她现在需要做的,是掌握一些基础的理论知识。 今朝看得入迷,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待满特定的时辰,便不得不离开藏经楼。 这就是内门与外门之间的区别,所获得的资源,是极不均衡的。 虽然残酷,但很现实。所有宗门,无一例外,会将资源向内门倾斜。 这也是为何大家都拼了命的想挤进内门的原因。 今朝恍然察觉天色已经晚了下来,偌大的二楼,只有零星的几个人。 她手上的《初级飞行术》还没看完,今朝拿起书下了二楼,问守楼的弟子,“我能把书带出去吗?” 那弟子原本有些困倦,见是今朝,微微醒神,“外借藏经楼的书,需抵押灵石。” 今朝默默将书放下。 她现在还是个穷光蛋呢! 空手出了藏经楼,今朝仰面叹息一声,怎么忘了最重要的钱呢? “紫茵师姐,今朝她以前真的是你的陪读吗?” “她还在你们林家做过工啊?” “难怪当日来明心宗时,穿得那么寒酸,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小家子气。” “……” 今朝眯了眯眼,就见几个模样清秀的女弟子,众星捧月般拥着个身量高挑,鹅蛋脸的少女缓缓朝这边走来。 看见今朝,她们面上陡然一白,不自然的别过脸去。 还有什么比在背后议论他人,被正主听见更尴尬的吗? 今朝笑颜明媚,好似大家说的不是她一般,直直迎了上去。 “对呀,我曾经是林紫茵的陪读,不过许是我太聪慧了吧,学什么都快,紫茵有压力,后来就不让我陪读了。” “嗯……之前也在林家做过几天工,但她家拖欠我工钱,我后面也不在那做了,给的还没城东那杀猪铺子给得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