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陈飞燕没管屋里人是怎么想的。 她觉得村长那群人如果不识相,那她到时候就叫自己男人真的去找他亲姨妈试试。看能不能给他们找点麻烦。 至于要把自己闺女卖出去当童养媳,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同意。 现在她有事情要忙。 这小公猪都喂饱了,也是时候给他们做个阉割手术了。 这手术得趁着他们还小,伤口恢复的快。要不然等到他们大些了,就抓他们抓不住了。 这小公猪啊,就跟她曾经家养的小公猫一样。 要是不早点帮他们嘎掉蛋,他们就会到处发情拉尿,不长肉。 要是早早帮他们除掉烦恼根,帮他们把蛋蛋都嘎了。那他们就会忘却世间所有烦恼,就算发情也会力不从心。 于是,陈飞燕一本正经地跟陈毅轩说道:“娃儿爹,我现在打算跟咱家的猪做点小手术。待会儿你帮我压制住他们。” 陈毅轩点了点头。 一旁的陈毅行见了,隐隐约约感觉不大好。 至于为什么不好,他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来。 穿着草围裙的陈飞燕,烧了一盆热水。又用绳子把两头小公猪的四只脚捆上。 将草帘子遮住他们的眼睛后,陈毅轩就带着陈毅行,压住了他们开始挣扎的猪身。 陈飞燕将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又沾了点盐水。再在火上烤。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陈飞燕眼尖手快,当即就挖开小公猪下面的皮肉,把里头两个圆滚滚的蛋挖了出来。 突然被噶了蛋,那两头小公猪后知后觉地发出几声惨叫,开始使劲挣扎。 看见陈飞燕面无表情,拿着准备好的针线,开始一点一点的将小公猪挖开的蛋蛋处反复缝针,陈毅行突然产生一种错觉。 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弟媳妇儿手下的公猪,被她一点一点的阉割…… 好痛啊! 弟弟当初怎么就娶了个这么不温柔的媳妇儿? 她这女人怎么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啊? 这也太残忍,太冷酷了。 她难道就不害怕么? 她搞的这么快这么熟练,她以前是经常性地做过这种事么? 见陈飞燕还在缝针,陈毅行忍不住龇牙咧嘴起来。 瞧这两头猪惨叫……这、这要是个男人此时躺在这里,估计也会发出同样的惨叫吧? ……他真的弄不懂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小公猪啊? 百忙之中的陈飞燕,注意到陈毅行果然不出她所料,脸色不好,咬牙切齿,几次犹豫不决,还对手底下的猪猪心生不忍,她当时忍不住勾唇一笑。 心情愉悦起来。 尤其是当她注意到,自己旁边那碗里头装了四颗黏乎乎,血淋淋的圆溜溜的小蛋蛋。 她笑的更加愉悦了。 今天又可以添道荤菜了! 古代农村人过日子,可真不容易啊! …… 陈飞燕觉得自己这次做手术还挺成功的。总共也就花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她就把事情都办好了。 然而,她低头认真噶蛋又缝针这事儿,却给从没亲眼见过这种场面的陈毅行,留下了那么一丝难以磨灭的阴影。 当天晚上,陈毅行睡在炕上。他只要一闭眼睛,脑子里就出现了白天里的那个画面。 陈飞燕手持小刀,猛地划开小猪肚皮,将里头蛋蛋噶出后,又穿针引线,缝起来。 这场景在他梦中出现的过于频繁,渐渐的,陈毅行又开始做起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噩梦了。 在梦里,他还是原来那个吃喝不愁,有奴仆伺候的老爷。 由于老太太老太爷已死,有几个跟他称兄道弟的乡绅,就悄悄给他送来了几个美妾。 这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正当他美滋滋的抱着小娇妾准备入洞房时,一个青面獠牙的母夜叉,一手拿着两米多长的尖刀,另一手拿着缝补用的针线,面色恐怖的向他冲杀了过来。 很快,陈毅行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猛地出现了一阵阵排山倒海的痛。 甚至在梦里的某一时刻,他还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他的伤感。 这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就如同春日里的倒春寒,让他冷的直打哆嗦。 让他痛心疾首,也让他万分可惜。 那性情凶猛的母夜叉,怎么跟他弟媳妇长得一模一样啊? 她又为什么成了他的媳妇儿啊?! 从梦中惊醒过来的陈毅行,暗自嘀咕,弟媳妇口口声声说,把公猪阉割了,公猪就能多长肉,她真的不是在胡说么? 是不是自己先前把她得罪了,她就故意做出那样的是恐吓他? 还是说,那个梦其实就是他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因为自己真的辜负了她,以至于她当时就要报复他? 可能报复不成,她这辈子又恰巧成了他弟媳妇儿? 陈毅行坐在炕上想七想八,想到最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暗道:“不行,以后绝不能让弟媳妇儿那么瞎折腾了。” 作为一个大老爷们,陈毅行现在只要一想到,陈飞燕像缝衣服一样缝着那血淋淋的伤口,他竟然还感觉到自己那里隐隐作痛! 悔啊! 先前他就不应该帮她压制猪的。 此时的陈毅行,脑子里杂念纷飞。 传言说,地狱有六道。 他寻思,要是自己这辈子积累的阴德不够,死了去地底下准备投胎,阎王爷让他投畜生道了,又不小心让他变猪,他该咋办啊? 要是他运气不好,一旦遇上弟媳妇这种下手忒黑忒狠的女人,那他整个猪生不就要当一辈子的公公啊? 一想到这,陈毅行就忍不住抬起眼睛,开始悄悄打量这会儿已经坐在灶边干活的女人。 见陈飞燕手脚麻利,放开的小脚已经能站得稳稳当当,一脸认真地切着那成堆的猪草,他犹豫了一下,就赶紧穿上衣服,走过去就要帮她的忙。 “弟媳妇,这事儿我来吧!” 陈飞燕见陈毅行做事都比以前积极些了,她把镰刀递给他后,心里就开始嘀咕了。 奇了怪了,今天这男人怎么知道帮自己忙了?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家伙是不是在图谋什么? 心存疑虑,陈飞燕就坐在灶边,一边煮饭,一边认真地观察他。 陈毅行被她若有若无的打量,他心情异常紧张。暗想,自己昨晚上做的那些噩梦,她应该是不晓得的吧? 陈毅行加快速度,把猪草全都切成碎末末了,他又赶紧提着两个大水桶,去河滩边上提水去了。 而一旁的陈毅轩注意到,自己哥哥好像有意修复他跟自己媳妇儿的关系,他也就没说什么。 带他们父子去下地时,他还有意地告诉他们三七长什么样,都有什么功效。一斤处理好的三七,能卖多少钱。 知道又是一门挣钱的营生,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学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