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大柱家回来,陈飞燕就狂往厕所里跑。 拉稀拉稀再拉稀。陈飞燕刚从厕所里头出来,肚子就咕咕咕的狂叫。她没有办法,只能捂着肚子,又进了自家才修好不久的新茅厕。 她拉到最后感觉自己都拉虚脱了,腿脚酸软几乎都要站不起来,她扶着墙,一脸艰难的用水冲洗了屁股,好不容易走回到屋里,她就赶紧的炖了一大锅的石榴皮。 晒干了的石榴皮,用水煮,能止泻的。 她以前就是听说过。 现在,这个看上去微不足道的知识,也算是派上了用场。 她一脸惨白,浑身无力的躺在炕上。 躺着躺着,她就感觉自己下面热流涌动,空气当中还隐隐的散发着一股血腥味。 陈毅轩刚才也拉了几次,但是,他身板的硬是强壮一些,拉的次数比她少一点。 一口气喝了两大碗的石榴皮的水,他跟几个儿子就不怎么拉了。 眼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像是累惨了一般,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血腥味了,陈毅轩就一脸着急又关心的问了。 “媳妇儿,你觉得要不要紧?要不,我现在就带你上县城,请个大夫看一看?” 听到这话,陈飞燕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我们这么疯狂拉肚子,应该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以后了,村里人办这种酒席,我都不会去了。” 说完,陈飞燕就感觉自己下身的血气更加浓。 意识到自己时隔半年多,总算是来了一次大姨妈了,陈飞燕就赶紧叫眼前的男人,帮自己在一个草编的小袋子里找到一块长长的布。 “媳妇儿,这是干嘛的?” 陈飞燕有点不好意思,就小声的说了。 “我大姨妈来了。” 陈毅轩听到她说她大姨妈来了,他赶紧的抬起头,四处张望。 “媳妇儿,你大姨妈在哪呢?” 陈飞燕见他这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她就赶紧换了一种说法。 “不是,我是说我来例假了。每个月女人都有的那个例假。” 听到这话,陈毅轩当时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他把手里的那块长长的布条递给他了之后,他就忍不住的伸了手,摸了摸她的手心和脚心。 发现她的双手双脚冰凉,身上好像还冷的打起了哆嗦,陈毅轩就赶紧的给她热炕。 等到炕都烧热了,陈毅轩还拿出了被子,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媳妇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应该没有刚才那么冷的吧?” 陈飞燕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确实没那么冷了。不过,我现在感觉有点渴。你能不能帮我端碗热茶,里面再帮我放点盐。” 可能是刚才拉的太狠了,都拉虚脱了。身体里的盐分大量流失。搞得她现在很想喝水。 陈毅轩端着一碗热水,扶住她的后背,让她半坐起来喝水。 一碗放了盐的热茶喂下去之后,陈飞燕就感觉舒服了一些。 这一次的经验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稍稍有了一点力气的陈飞燕,突然就发自内心的对眼前的男人说了。 “我们家在陈大柱家吃饭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家的厨房,挨那个茅厕挨的特别的近。也不知道他们家是怎么想的,他家整的臭气熏天的。” “而且,我还跟了一位大婶子进了他家的茅屋。里头脏死了。到处黑乎乎的,好像几十年的时间里,都没有清扫过。就这样,他们还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说他家做的饭菜,干净又卫生。” 陈毅轩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他们家是邋里邋遢的。我们村子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是那样!都不是讲究的人。” “他们饭前便后从来不洗手。晚上睡觉前,也不洗脸刷牙,更不会洗脚。不管男女老少,他们指甲也是黑乎乎的。” 陈飞燕听了,也跟着说道:“我当初竟然没有意识到。就那样的卫生习惯,做出来的饭菜怎么可能会干净?咱们拉肚子拉的这么严重,我估计那饭菜里面存有不少的大肠杆菌……” 陈毅轩听到这话,就好奇的问道:“媳妇儿,什么是大肠杆菌啊?” 陈飞燕深深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大肠杆菌就是……存在大粪中的病菌。食物当中要是有这种东西,人吃了就会拉肚子。” “总而言之,我们一旦吃了某些东西后就拉肚子,就证明这食物里面绝对含有大肠杆菌!” 陈毅轩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很快,他就惊讶的说道:“媳妇儿,这么一说,那他们家这次弄的饭菜里头,肯定混进了厕所里的粑粑,是不是?” 陈飞燕被他这一总结,也愣了。 很快,她有些激动的认同道:“孩儿爹,你总结的是对的,是这个逻辑,是这个道理啊!” 自打意识到陈大柱家给全村人整的饭菜里头有粑粑,陈毅轩就觉得他们家真是缺了大德了。 他暗自想着,这样缺德的人家,没什么交往的价值。更何况,他们那天还拿着二两银子,想买他们家价值四五两银子的一头猪。 这不典型的拿他当蠢蛋吗? 一想到这,陈毅轩也突然开了口。 “以后村里人请咱们家吃酒席啥的,我也不去了。没什么意思。” 陈飞燕深以为然。 …… 今年的秋天秋高气爽。哪怕到了农历的十月了,偶尔下几天的大雨之外,其他时候都是大晴朗的天。 古代农村人只要一有了闲钱,就开始讲究上了。 办酒席,收人情。 这也不外乎是一个挣钱的好办法。 于是,在整个陈家村还有其他的村庄里,今天不是这家这户给儿子娶媳妇儿办酒席,就是那家那户给自己的大孙子办满一岁的周礼。要么就是给自家的老人,整一个五十岁六十岁,甚至是七十岁的大寿。 这些人知道陈飞燕陈毅轩家有钱了,变得比以前阔些了,个个都叫人请他们家去吃酒。 然而,以前跟那些人没什么交情的陈毅轩,通通都拒绝了。 整的陈家村的很多人都说,陈毅轩的性子独,孤僻,不合群。自私自利,不是个好的。 再加上他家整天关着院门子,记恨他家没以亏本的价格卖猪给他们的陈大柱家,就开始给陈毅轩家造谣了。 陈大柱的两个儿子,对着那些狐朋狗友们绘声绘色的说了。 栓子家应该是有人得了恶疾了。 那天栓子家在他家吃酒席,他儿子媳妇儿频频跑茅厕。各种拉稀。这时间长了,恐怕都得丢了命…… 还说他们这种稍稍有了钱,身体就各种闹毛病的人,都是福薄之人。担不住财的。 这话说多了,村里人就都知道了。 等到陈飞燕大姨妈走了,一家人花了三天时间就组建好第二台织布机。 送到村长陈七两家后,陈七两就看似关怀的问道:“栓子啊,这几天,咱们村的人都在说你们家呢,你知道不?” 陈毅轩点了点头:“知道,我家里人都好好的,没病。那些人造口业,死后是要下阿鼻地狱,受拔舌之刑。影响不到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