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上了电梯,他们没有马上离开医院,而是直接去了这家医院的骨科。 医生给江轻舟检查了伤势,得知她是故意为之后,狠骂了她一顿。 薄暮寒靠着墙壁,双手抱臂,冷淡着眉眼,看热闹一般。 好在骨头错位的不是很厉害,不用重新做手术,医生给她上了点止疼的药,重新包扎了一下,就让他们走了。 外面已经黑透,还下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一阵风来,夹带着些许凉意。 江轻舟坐在轮椅上,薄暮寒推着她刚走出医院大厅,她就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她摸摸露在空气里的两只胳膊,上面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抬头看了一眼薄暮寒,按照常规操纵,薄暮寒应该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穿上才对。 但薄暮寒推着她继续走,直愣愣的走进雨幕,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 江轻舟双手盖住头顶,怒斥薄暮寒:“你眼瞎了吗,看不见下雨?” 薄暮寒目不斜视大步向前,“做一件事之前,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这是你应该承受的后果。” “你是在生气我来找夏雨泽吗?既然生气,为什么跟我一起来,还帮我?” “我没有帮你,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我跟雨泽是好朋友,他生病了我来看看他,这有什么可生气?” “我没生气。” “你没生气,你不管我死活?” 说完这句,江轻舟愣住了。 她为什么会要求他管她? 他没脱衣服给她,没有帮她去车上拿伞,她为什么会失落? “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我为什么要管她死活?” 江轻舟没再说话。 她低着头安慰自己,她只是习惯了他的关心照顾而已,无关其他。 雨越下越大,薄暮寒推着她找到自己的车,两人全身都湿透了。 这次薄暮寒没有抱她上车,江轻舟也没打算让他抱,自己打开车门,瘸着一只腿上到后座。 薄暮寒上了驾驶室。 车里有干净的毛巾,但谁也没有用,两人就那么穿着湿透的衣服,一个目光没有焦点的看向窗外,一个启动车子,沉默的开着车。 车行至半路,江轻舟实在冷的不行,小小的身板瑟缩在一起,微微发着抖。 但她就是倔强的不开口,亦没有做任何动作,像是在跟薄暮寒较劲儿,但又不知在较什么劲儿。 “阿嚏阿嚏~~”她又打了一连串的喷嚏,感觉身上更冷了。 薄暮寒漆黑的眸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唇角勾了一个冷漠的笑。 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不知不觉,江轻舟靠在车上睡着了。 再睁眼,已经到了自家别墅的停车坪。 薄暮寒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圆举着一把大黑伞在外面等她。 “大小姐,浴缸里放了热水,赶紧回房间泡个热水澡吧!” 江轻舟动了动,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一条毛毯,车里开了空调,暖风已经把她的衣服吹了半干。 她吸了吸鼻子,打开车门下去,坐到轮椅上。 “让吴妈给我做一碗姜汤。” “已经做好了,大小姐回屋就能喝。” 江轻舟又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吴妈这次倒有先见之明。” “哪有啊,是寒管家提前给她打了电话,说大小姐你淋了雨,让她做一碗姜堂给你去去寒,浴缸里的热水也是寒管家让放的。” 江轻舟勾唇冷笑,隔着雨幕,抬头朝薄暮寒的房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灯亮着,窗户上映照着他的身影,他好像洗了澡正在擦头发。 他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颗枣? 虽然江轻舟提前做了许多防范措施,感染风寒的她,半夜还是发起高烧来。 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江轻舟拨了小圆的电话。 电话打了好几遍,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小圆早就睡着了。 江轻舟撑着身体下了床,想给自己找点感冒药吃,右脚刚一沾地就噗通摔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清晰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急切而略显慌张。 江轻舟忍着腿上的痛,狼狈的爬到门口,抬起手,手堪堪够到门把,虚弱无力的开了门。 一个穿着深灰色睡衣,身上的带着凉意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江轻舟抬眼看他,“薄暮寒……你怎么还没睡?” 一张口才发现嗓子哑的难受,声音也晦涩,不知道薄暮寒听清了没有。 薄暮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带着恼人的恨意,“开心了?” 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开心了? 江轻舟默了默,无力的挥了一下手,“你走。” 薄暮寒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皱了皱眉,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药。 他对江轻舟的房间并不熟悉,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能缓解江轻舟症状的药。 “在第三个抽屉里。”江轻舟指着一个柜子说。 薄暮寒回头看她,“你不要动。” 他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我说,感冒药在第三个抽屉里。”江轻舟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你不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