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让这仨人气得颤巍巍跃下马:“本王王妃深明大义,才不是你们乱想那般!还有!本王是光明正大从王府大门出来的!”
盛苑几个从来没见诚王这般理直气壮过,对视一眼后,倒是都认为诚王没糊弄。
“本王跟皇上那儿要了个差事打发无聊,刚好想着带上你们几个长长见识!”诚王一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表情睨着他们。
“王爷,何等差事让你欢喜成这样?”盛苑三个也不和他客气,忙不迭凑过去,将他团团围住。
“哈哈,皇上让我去巡检院试考场。”诚王哈哈一笑,似乎对这事儿极有兴趣。
“巡检院试考场?”盛苑三个对视一眼,默默心说,果然是皇上给诚王打发无聊的差事。
不过差事再小,也好过回去苦读。
“可是,我们是这届考生,掺合进去合适不?要不要避嫌?!”
盛苑想的多些,在安屿满口答应前,掐了他胳膊一下。
安屿咧着嘴吧,委屈的揉揉胳膊,将刚刚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诚王默默地看了他胳膊一眼,摇头:“不至于,本王这又不是带你们提前布置作弊现场,哪里需要避嫌!再说了,本王不需亲自动手,你们三个紧跟着本王,不要乱跑就是。更何况,考场现在多的是官员衙役驻扎把守,你们就是想要乱动都找不到机会……怎么样,跟本王瞧瞧去不?”
“去去去!”盛苑三个忙不迭点头,“我们的马车这就过来。”
“好好儿的少年,坐马车多无聊!”诚王一挥手,令远在街角的侍卫将他准备好的骏马牵过来,“本王提前给你们准备好了!”
“您这可不像是偶遇!”盛苑三个也不推拒,笑嘻嘻的跟还算熟悉的骏马友好的打了招呼就利索翻身上去,一边儿乎撸着凛凛马鬃,一边儿跟诚王挤眼睛。
诚王用鞭子指着几个护卫:“你进宫、你去永兴侯府、你去承忠侯府,通告一声,就说小女郎小郎君跟本王完成公务去了,晚膳前回去。”
“王爷,您这是荷包又给王妃清剿了?竟连顿晚膳都不请我们吃?”安屿催动马匹跟上队伍。
“去去去!本王这般英武之人,岂能连荷包都保不住?!你瞧,本王荷包好好儿在腰畔呢!”诚王被打趣也不生气,佯作吹胡子瞪眼的拍拍胸脯,“本王如此大方,至于小气到不请你们用膳?!”
说到这儿,他朝安屿撇嘴:“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莫名让诚王丢过来嫌弃目光的安屿不解。
诚王哼说:“若是请你们用晚膳,耽搁了你回宫的时间,皇上那儿又要叨叨本王了!”
“嘁!还是王爷呢,您合该有‘舍我其谁’的勇气面对皇上的教导!”安屿还想着,若是能留在宫外一宿,说不得他和晟哥儿、苑姐儿在安城侯闹个通宵。
“还舍我其谁!瞧把你慷慨的!你放心!皇上真要问询,本王一定舍你其谁!”诚王对他这三个小友,总有种“不见思之,见后撕之”的感触。
安屿见诚王送给自己一记白眼之后,还很公允的给俩好友一人一个,登时乐得哈哈直笑。
“你可快老实些吧!”卢晟对他无语的很,“还想着苑姐儿跟咱通宵达旦呢!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呢!真要有这想法儿,那就不是咱们仨齐聚你那安城侯府,怕是盛三叔和我爹也要赶赴过去!”
“……”安屿没敢想那样的画面有多美。
他们一行说说笑笑慢行走远,永舒茶楼二楼临街的一间包厢,正有静王倚窗而望,眸光悠悠、唇角噙笑的感慨:“我这皇兄倒是真没架子……你说是吧,大侄女儿?”
永平郡主摆弄着手里的单筒望远镜,随意调着视距:“诚王叔性情天真挚诚,不愧为皇祖父给的封号。”
静王闻言,洒然而笑:“自从和那三位小友往来,倒是理解诚王兄为何喜欢和他们往来,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永平郡主放下镶着各色宝石的望远镜:“皇上和皇祖母都很喜欢他们,想来他们有我没发现优点……静王叔,您特意等着我出宫,请我喝茶说话,不会真想和我谈论那三个小少年?”
“这不是许久没见大侄女儿了?”静王笑着自斟自饮,“你清楚的,我到底是亲王,不好总是出京都。”
“永舒茶楼再好,也不如亲王府的贡茶,静王叔怎不请我到王府闲叙?怕我惹岑太妃不悦?”永平郡主玩笑着说完,自己先乐出声。
“这不是怕你拘束?”静王没什么诚意的给了个理由,“我母妃在府里,咱叔侄俩还没唠两句,倒是要劳烦你行礼见礼,忒麻烦!还是在外面更自在。”
永平郡主呵呵笑了笑,没有揪着这事不放:“静王叔要这样说,侄女儿只好领情……不过,您今儿要只是闲叙,侄女儿等会儿就要告辞了!毕竟京郊不近,侄女儿回去晚了,母亲要惦记咯!”
“大侄女儿,咱们是自己人,叔叔我不跟你绕弯子了。”静王放下茶盏,笑呵呵的看着永平郡主,“虽说你在母后和皇上跟前儿,要比咱们几个叔叔姑姑都有脸面,可是女郎么,有时候就是抹不开面儿,咱能理解。你要是在京郊呆烦了,想要出来在宗人府或者其他什么清闲地儿找个事儿做,你静王叔我还是能帮帮忙的。”
永平郡主的笑容,随静王这些话渐渐收起。
她目光从茶碗上挪到了静王的脸上:“静王叔何出此言?侄女儿怎听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