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蒽姐儿。”郑三娘和卢元娘找过来的时候,就瞧见自家好友拿着东西写写画画。
这走近一瞧,才发现好友竟然不是刻苦攻读,竟是在画图纸,看样子,还很精细哩!
“行啊,咱们苦读盛二娘懂得劳逸结合了?”郑三娘坐到她旁边儿,摇晃着团扇,跟卢元娘挤眼睛玩笑,“让咱瞧瞧,你这是画什么?”
说着,竟然就想拿过一瞧。
盛蒽赶忙转身,用胳膊挡开她:“三娘,莫闹!我这是给苑姐儿准备及笄礼呢!”
“苑姐儿?!”想起好友家那个小女郎,郑三娘记忆瞬间回到十数年前游园会初见的情景。
想到那沉甸甸的手感,郑三娘的嘴角儿抖了抖。
“我家小妹现在不算胖了,顶多算是丰腴!”盛蒽一看她表情就晓得好友在想什么,好笑之余还要纠正她的想法儿。
她家苑姐儿现在可漂亮了!
“你小妹幼时就很精致的。”郑三娘讪笑着挪开视线。
盛蒽向来喜欢听旁人夸赞苑姐儿,很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丫头打小儿就好看,人又机灵又乖巧,可招人稀罕了。”
“……”郑三娘想了半晌,都没觉着好友那个妹妹跟“乖巧”沾边儿。
卢元娘见她笑容维持不住了,忍笑应声说:“小苑姐儿的确找人稀罕,我家晟哥儿向来对同龄小孩儿不假辞色,唯有一个屿哥儿、一个苑姐儿最是要好;打小儿,亲戚朋友家的小女郎一靠近,他就躲得远远儿的,一说他他就说嫌麻烦,可是对苑姐儿却格外有耐心。”
“那是,我家苑姐儿等闲不啼哭,就是惹急了,也是一哄就好,别提多招人疼了。”盛蒽只捡自己喜欢听的听,至于什么晟哥儿啊,旁人家的小女郎,她都无视了。
她小妹可爱得世间少有,旁人家的小女郎比不上,那不是应当的?晟哥儿待苑姐儿好,那是因为他们是好友,说起来,小妹待晟哥儿不好?不过是人心换人心罢了!
“你家小妹是不啼哭,她一般让别人哭!”郑三娘虽很少见到那小女郎,但是对其在外威名,多少也是有所耳闻的。
“我家苑姐儿那叫正当防卫!”盛蒽一字一句给好友纠正,“你自己想想,平时你可曾听说过她仗势欺人?可曾听说过她主动招惹旁人?可曾听说过她欺负弱小?不过是那帮纨绔权贵惹是生非,我们家苑姐儿主持正义罢了!”
“……好吧,你能说,你有理!”郑三娘第一次发现好友口才这样好,让她这一说,她妹子简直是正义代表!
“本来就是啊。”见好友不驳斥,盛蒽满意的继续完善她的图纸。
卢元娘的注意力则让书桌角落的一沓图纸吸引了:“蒽姐儿啊,你这不要告诉我,这图纸都是给你妹妹准备的啊!应该不是吧?要不然,这是多少礼物啊?!”
盛蒽闻言,头也不抬,轻轻点了点:“是啊,那丫头最喜欢拆礼物了,我多准备点儿,让她拆个够!”
想到自己的灵感和小妹之后的惊喜样儿,盛蒽忍俊不禁。
“……”瞠目结舌的郑三娘和卢元娘,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了不解。
这姐姐当的,谁见过?
……
“屿哥儿。”景和帝从华宁宫出来的时候,没忘记把内侄安屿一块儿领走,“这次院试把握大么?”
在宫里放飞了几天的安屿,要不是听到皇帝姑父提,他自己都要忘记还有考试这回事儿。
“没、没大问题吧!”安屿没敢把话说太满。
皇帝姑父倒还好说,他就是考不上秀才也不要紧。
就是他姑姑有些难办。
明明是个厉害人儿,最近却不知跟谁学的,只要对他不满意就哭哭啼啼,说是对不起弟弟弟媳,闹得他感觉自己不努力就是犯罪!
这谁受得了啊?!
景和帝没想到这嚣张的小郎君,还有谦逊的时候,不禁笑了笑,觉着自己教育的不错。
“也不用太紧张,考不考,你都是侯爷,等你长大了,自有差事让你办的,这考试就是练练而已。”景和帝也是头回遇到自家孩子考科举,不过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天下都是他的,所以经验对他来说也不很重要。
安屿没觉着紧张,不过皇帝姑父劝慰也是好意,他乖巧的点头应了。
他这般,看在景和帝眼里,回头在清源宫和掌印太监郑安闲聊的时候,不禁感叹:“都说屿哥儿嚣张跋扈,朕看不过是那些人自己教不好孩子,反而记恨屿哥儿帮他们教育孩子!
不是朕夸自家孩子好,你看承忠侯和永兴侯,他们不是也很喜欢屿哥儿?这足以说明,咱家的孩子是好孩子!”
“可不是呢!”郑安给景和帝斟上茶,附和说,“小侯爷文武双全却从不自大,虽有骄矜之气,却懂友爱知孝顺,为人心软良善,从不欺负弱小,就连太后娘娘也对他赞誉有加,说是皇上您教导的好呢!”
景和帝笑着颔首:“不知是太后呢,谢贵妃也对这孩子喜欢的紧;朕的皇子皇女,也很喜欢这个表兄弟。”
郑安听着觉得好笑,皇上这证据找的……还真有说服力。
“这次院试,也不知苑姐儿能不能拿到案首之名。”景和帝说过了安屿,话题转向盛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