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守安城怎么没有动静啊?”仆卫瞧见他们统领面上渐露烦躁之意,登时凑过去,主动请缨,“他们若是不肯应战,那奴就率一小纵队前去叩门?”
“再等等看。”阿戎统领忍着烦躁,抚着马鬃喃喃言说,“大楚这些当官儿的,那软弱的是真软弱,发狠的却又真发狠……本王此次攻城,为的是在父汗面前建功,可不是让哈哥他、哈莫乞看笑话!”
他眯着一双鹰眼遥视前方:“大楚这边儿的人向来狡诈,而这守安城的府尹和皇室关系关系密切,只怕手上真有厉害的火器,不可不慎重啊!”
“可若是他们真就缩在城里不出,王爷,咱们又该怎么办呢?”
阿戎统领闻言,反而高兴起来:“若他们当真龟缩不出,就把从守宁城等处俘虏的人质推过来,以其为掩体,全力攻城!”
仆卫眼眸发亮:“王爷,咱们何不现在就派人将那些俘虏押过来?”
只是他话声未落,就让阿戎统领的鞭子劈头盖脸一顿抽:“那些俘虏多在哈哥他手上,你莫不是让本王现在就去求他!”
“奴、奴奴不是这个意思啊!”仆卫不敢躲闪,只能抱着头告饶。
说来也巧,就这空档,守安城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
“王爷!王爷!您快瞧!守安城的大门,开咯!”仆卫余光见到,登时喜极而泣。
“哼,太好了!”阿戎统领收了鞭子,冷哼一声,从近卫手上接过自己的长刀,拍马上前,“且看本王替军师报仇!”
……
“你就是那个暗箭伤人的小贼?!”阿戎统领打量着前方那个银铠小将,轻视的挑挑眉。
这個小将模样瞧着不大,容貌雌雄莫辨,瞧着竟是比阿戎最美的女郎还好看许多。
第一时间,他倒是没觉得眼前这个略显桀骜的小将是个女郎。
主要是他和大楚军队打交道的次数不少,见过许多白白嫩嫩,容貌漂亮的将领,所以眼前这个骑着一匹模样欠揍的战马的小将,于他看来,只不过模样更好看些罢了。
一身盔甲的盛苑,嫌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相貌潦草的家伙,长刀毫不客气的朝他一指,大声喝问:“本官不斩无名之人!你且报上名来!”
阿戎统帅闻声,双眸登时圆睁:“你是个女的?!”
“本官乃守安城府尹!你是哪个?!”盛苑对他的惊奇视而不见,再度喝问。
阿戎统帅忽而大笑:“哈哈哈,本王,乃草原共主、阿戎王庭大可汗之子,哈苦伐是也!”
言罢,他冷不丁收了笑容,偏浅褐色的眼眸泛着残忍的光:“用你们中原的话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哼哼,本王正想着怎么捉了伱,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也罢!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本王就笑纳了!”
“哈苦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外围站得是谁?!”盛苑见他就要挥手喝令兵卒捉她,冷笑一声,提醒他看看左右。
哈苦伐条件反射的左右看去,就见一队人马稀稀拉拉的从四周冒出头来。
这群人面无表情,一个个手里拿着胡瓜大小的铁球,皆是投掷状。
“!!!”哈苦伐登时面容为之一肃。
“哈苦伐,你猜猜,本官给你们准备的什么?!”
哈苦伐抬头看向盛苑,见她似笑非笑,脑海里登时浮现出“火器”两个大字。
在他看来,大楚能制造出铁壳火雷、圆形地雷,那么制造出这等他从未见识过的圆形火雷也不稀奇。
登时,他萌生出了退意:“姓盛的!你大楚的火器即使再好,以你和本王之间的距离,只怕也难以逃脱吧!”
盛苑反手将长刀扛在肩上,完全一副生死看淡模样:“本官即为守安城之府尹,就没想过弃城独活,而今出战,不过是搏一搏,若你不讲诚信,那本官与尔等蛮夷同归于尽,又何不可?!”
“你!”哈苦伐噎了噎,气笑了,“行啊,既然你自投罗网,本王成全你又何妨?要战就战,放马过来吧!”
言罢,他回首给周围使了个眼色,立时打马,朝着盛苑冲去。
于此同时,盛苑抖动缰绳的同时,也朝自己人那边打了个手势,旋即,挥动着长刀,迎上乐哈苦伐。
此时此刻,对战的双方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此刻和对方纠缠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扮成小兵,举着铁球佯作攻击的安屿,紧张的看着跟哈苦伐打斗在一起的盛苑,嘴里悄悄念叨:“扫他!拍他!砍他!”
“小侯爷,该改变队形了。”同样扮成小兵的梁将军麾下的副将,小声提醒。
他们此番出来,可不止是来诈阿戎的,他们要配合小股队伍从外面包围阿戎军队。
他们手上的铁球是假的,但是真的火药弹很快就会部署好了。
想到吸引阿戎主帅注意力的盛苑,安屿忍着担忧,咬紧后槽牙跟上副将。
他动作快一点,苑姐儿就能快些脱险。
……
当啷啷!
两把长刀第十三次砍在一起的时候,哈苦伐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虎口似乎被震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