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芬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先是儿子进去,现在连老公也被抓进去,感觉整个人生无望。 她如今住在左珊那儿,唯有时刻看着谢天赐,才有生活下去的动力。 然而现在的她,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甚至还为了节约钱辞退了保姆,因此所有的家务都是左珊做的,左珊比她还呕血。 张月芬的生活习惯一直以来都不好,以前有保姆时刻收拾,她才勉强能忍,现在完全靠她自己,忍得牙龈都开始上火。 左珊要不是看在谢远还私藏了一大笔钱的份上,她早就发火了。 “怎么就这么两个菜?”张月芬惯常挑剔,“最近天赐的脸都变小了,你这个当妈的也不上点心。” “这两个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左珊盛好饭,疲惫的坐下,她都有多久没这么累过了?自打谢远和宋夏结婚之后,就没有断过她的生活费,一直以来都是过得比较舒心的,哪知眼见就要过上更好的生活,却在关键时候翻了车。 “我又不喜欢,你重新去炒两个,多放点辣椒才下饭。”张月芬理所当然的指挥,老佛爷一样。 左珊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之前这老太婆来的时候,都是她自己煲汤,怎么反倒现在不做了? 张月芬才没这么傻,以前偶尔给孙子煲汤是体现她的慈爱,现在事情一大堆,她还哪来的心情?再说儿子落了难,左珊就该跟着一起吃苦才是。 左珊坐着屁股不动:“妈,我也累,今天就将就着吃吧。” 见她拒绝,张月芬立即横眉竖眼:“你什么意思?这就开始嫌弃了?我儿子还没怎么样呢!” 左珊忍着怒火:“妈,刚还拖了地,又教天赐写了作业,我现在是真的没这个力气。” 张月芬冷哼:“我看你就是偷懒,以前宋夏一个人做再多人的饭、干再多的家务也没见她说什么。” 左珊这下怒气是真的上来了,立刻开怼:“既然她那么好,你们为什么还要算计她?一直让她做谢家的儿媳不好吗?” “你还回嘴?要不是看你生了天赐,你哪有资格跟着我家小远?” “合着我就是你们家的生育机器是吧?阿姨,这饭你爱吃不吃。” 张月芬一拍桌子:“哟,眼见我们家落难了,现在连妈都不叫了。” 左珊也不客气,阴阳怪气的说:“我这不是没正式入门嘛,不配叫您妈。” “左珊,不要仗着你生了天赐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有本事你就离开我们家小远,看你能过上什么好日子。” “现在跟着他就有好日子过了?他都要坐牢了,以后天赐的发展都要跟着受阻碍。” “你……”张月芬被气得脑袋充血,险些又晕。 还是谢天赐不耐烦的摔了碗筷:“烦死了,我不吃了。” “乖孙,怎么能不吃饭呢?是奶奶的错,奶奶不大声说话了,奶奶喂你好不好?”一见乖孙这样,张月芬立马变脸,让左珊得意的抱臂。 再怎么嚣张,还不是受制于天赐?真是她的好大儿! 虽是和张月芬嘴上硬气,但离开是不可能离开谢远的,因为她知道,谢远肯定还有暗地里藏起来的钱,估计还不少,不拿到这笔钱之前,她绝对不走。 而张月芬,也不可能放下她的大孙子谢天赐,于是两个女人就天天生活在一起折磨,矛盾越来越激烈。 在这样激烈的环境下,谢天赐被利用来,又被溺爱去,导致性格越来越歪。 “居然是谢传财先被判刑?”宋夏原以为谢远被先送去监狱的。 “嗯,毕竟他这个案子比较简单,谢远那边涉及两项罪责,金额又较大,所以程序上要复杂一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重婚罪和挪用公款罪已经确定,现在就看法官到时候会判几年,两罪并罚,我们预估是不低于十年。” 宋夏冷笑:“十年之后,他只怕要与这社会脱节,真是痛快!” “现在谢远名下的财产已经被基本查封,接下来就是查封他父母名下,以及情人和私生子左珊、谢天赐等人的财产,至于已经转移到左珊亲属那边的,可能等待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没关系,给他们一丝希望,又让他们慢慢煎熬,也挺好的。” “为难的是海外资产的追回,还有谢天赐毕竟是个孩子,所以之前谢远花在他身上的钱,以及给予他的财产,可能无法全部追回。” 这一点确实难受,但不义之财,这些人也要有本事保住才行。 “能弄回多少是多少吧。”宋夏盘算着,失去绝大部分,足够让他们心疼了,习惯了被金钱荣养,这今后的日子只怕不太好过。 估计现在就已经不适应了吧,听说张月芬还搬去了和左珊一起住,那日子肯定精彩。 张月芬不仅习惯,性格也不好,以前有谢远在,又有谢远拿回来的钱,还不经常在一起住,所以左珊能忍,但没有了这些之后呢? 以前这老婆子就处处对她挑刺,为了为难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方法都想得出。 如今换成了左珊,尤其日子还越过越难,就算有谢天赐这个调和剂在,只怕也难以融洽。 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日子,谢天赐一个小孩估计也不容易,不过这关她宋夏什么事呢?谢天赐的不容易又不是她造成的,谁让你有这么一对好爷爷奶奶和好爸妈! 可以说,宋夏将这三人之间的相处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是让人看了都摇头叹气的地步。 邻居赵慧可就高兴了,让以前左珊处处嘲笑她,让左珊以前动不动就炫耀,现在看你还炫耀些什么。 赖以生存的男人被抓了,还不得不去伺候一个尖酸刻薄的老婆婆,这滋味肯定酸爽! 于是只要见左珊下楼,她就忍不住在其面前阴阳怪气一番,顺便将其事迹大肆宣扬,弄得左珊越来越不敢下楼,成天在家里和張月芬掐架,直到被迫搬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