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想办法让高伯懿相信自己所谓的那个“梦”,提前做好了准备又如何? 只要皇帝“杀心不死”,那么,躲过了这次总会有下一次,总无法避免那个下场的。 除非高伯懿行谋逆之举,直接把那位拉下龙座,自己坐上那个位置。 但若是那样做,他就不是高伯懿了。 “唉。” 高伯懿听到她叹气,费解道:“我们能让月尹百姓过上好日子,不是好事吗?你为何反倒不高兴,还叹气?” 这个新婚妻子有些时候还挺让人捉摸不透的。 步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相公不觉得奇怪吗?安乐侯府就是再不重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该准备那样的嫁妆给我。” 这一点,不用步瑶说,高伯懿也能想到。 他其实也费解。 别看他年轻,在朝中站的位置并不低,至少以他如今的名望,安乐侯府也不敢如此行事。 这不单单是轻视步瑶这个女儿,更是打他的脸。 安乐侯府这举动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结亲,更像是要结仇。 高伯懿点头,“确实如此。” “以你在朝中的地位,他们可不敢这样做。可他们就是做了,就好像完全不把你的身份地位放在眼里。” 步瑶猛地睁大了眼睛,起身坐到了高伯懿的身边,盯着他道:“相公,该不会我那个梦是真的,你后面确实出事了,沦为阶下囚了?而安乐侯府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才这么不把我们夫妻俩放在眼里。” 高伯懿听到她又提到那个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似乎对那个梦非常在意。” “不在意才不正常好吧?”步瑶翻了个白眼,“相公,那可事关我们整个将军府,尤其是你的安危,我心里忧虑不安不对吗?” 高伯懿,“……” 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你大可不必有这样的不安。” 他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放着如今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做那不臣之事,图什么? “但凡脑子没问题的都知道我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辛辛苦苦打退敌国,逼得他们签署臣服条约,三十年不可犯境,回头又跟敌国通气,又帮着他们来打月尹? 还帮着敌国打下月尹,再给敌国的皇帝当臣子,鞠躬尽瘁? 那他之前那么辛苦带兵打退敌国是在做什么? 高伯懿只要想想,都觉得“通敌叛国”这四个字跟自己联系起来简直愚蠢至极! 步瑶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嘟哝道:“偏偏有那脑子有问题的,而且不是一个,是好几个!” 她的声音很低,但高伯懿习武之人耳力极好,都听清楚了。 他脑仁有些突突的疼,“步瑶,别气我了。” 竟然相信那样荒唐的梦,这不是故意气他吗? 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轻易信,第二世的时候,她就尝试过提醒他了,这家伙倒好,非但不信,还狠狠地教训责罚了自己一顿。 哼哼,跟之前比起来,他这一世的态度可软和多了。 尽管他仍旧不相信。 步瑶早有预料,倒也不多说。 她转了转眼珠子,又开口道:“相公,你对我们俩的婚事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