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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最近這幾天做的手術,都詳細跟紀學禮講解了一遍。
其中涉及患者隱私的部分,並未透露分毫。
連辛培明的名字都沒有提,雖然紀學禮未必知道這人。
聽她說起脣缺損時,紀學禮感慨道:
“我剛進部隊駐地時,也曾碰到過這樣的病例,當時那名新兵是先天性雙側脣裂修復術後,繼發上脣紅脣缺損畸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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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面都挺優秀的小夥子,就因爲這點缺陷一蹶不振。
當時駐地各方面條件簡陋,沒有專業的整形外科醫師,最後不得不選擇退伍。”
鍾毓深知國內當前缺乏技術精湛的整形外科醫生,她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紀學禮情緒低落的說道:“那個時候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若是你在,你會如何處理?”
鍾毓思索片刻,認真道:
“按照你說的情況,我大概會採用帶下脣動脈弓島狀紅脣瓣修復上脣紅脣缺損。”
紀學禮不解,“爲什麼不用交叉脣瓣法修復呢?”
這次事件過後,紀學禮耿耿於懷了一段時間,也曾查閱過相關資料。
鍾毓慵懶的靠坐在椅子上,輕聲解釋道:
“與交叉脣瓣比較它更具優點,此法僅需一次手術即可,還可避免上下脣縫合在一起之苦,而且解剖結構相近,對位更準確,解剖功能恢復比較完美。”
鍾毓說完這話後,有些好奇的說道:
“紀主任可是神經外科的大神,不應該關注神經外科相關的知識點嗎?難不成紀主任想調換到我們科室給我當助手?”
紀學禮輕笑道:“這個提議可以考慮一下,忘告訴你了,我被提拔爲副院長了,以後可能會增加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無論哪個科室的相關專業知識,我都得有所瞭解,這樣才能在以後的工作中,更加客觀理性的做出判斷。”
原來如此!鍾毓後知後覺道:“那我得稱呼你紀院長了……”
紀學禮並不在意這些名頭,他不過是按部就班的朝前走,無論什麼職位,他都始終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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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不疾不徐道:“應該是紀副院長!不過,我更希望聽你喊我名字。”
鍾毓摸摸鼻子不作聲了,紀學禮也不爲難她,接着剛纔的話題道:
“具體的手術操作方法是怎樣的?”
鍾毓一臉正色道:“首先要進行手術設計,在下脣黏膜與紅脣的交界處,用多普勒血流探測儀或手指觸摸以確認脣動脈弓的存在和走行,並將其用龍膽紫標畫出來,直至口角,作爲下脣紅脣瓣的蒂部。
再用龍膽紫標出脣部解剖標誌,測量並記錄脣峰,脣谷至紅脣下緣的長度,以及手術擬構成的脣峰點至紅脣下緣的長度,設計一下脣包括黏膜、口輪匝肌的紅脣瓣其高度等於缺損的高度,底部寬度爲缺損寬度,厚度爲全層包含紅脣、肌肉和黏膜的複合組織塊。”
紀學禮聽的眉頭緊鎖,光是術前設計就如此複雜,這並不是普通外科醫生所能輕易掌握的,他並未出聲打斷,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鍾毓語調平緩道:“手術操作要在局麻下進行,按設計畫線,在下脣黏膜與紅脣交界處自紅脣瓣處向一側口角作切口,先剝離出含一側下脣動脈弓的血管蒂。
再按設計線切開下紅脣瓣,眶下神經阻滯麻下,形成上紅脣正中缺損區創面,並由創面向口角沿脣黏膜與紅脣的交界作切口,切開脣黏膜至口角部,並與下脣瓣蒂部切口相連接,分離創緣形成黏膜下開放通道。
將下脣瓣及其含有下脣動脈弓的蒂旋轉180°,轉移至上脣,蒂置於開放通道內後縫合上脣黏膜,下紅脣瓣與上脣缺損創緣縫合。
然後將下脣供瓣區及剝離血管蒂後的黏膜切口直接縫合。”
紀學禮聽的有些吃力,勉強能跟上她的思路,鍾毓繼續說道:
“脣瓣轉移術後切口滲血明顯,腫脹,色澤稍顯暗紅,2~3天后滲血明顯減少,色紅潤,稍腫脹,其間爲利於靜脈迴流,術後適當加壓採用了定時由皮瓣遠端向蒂部作按摩。”
紀學禮聽完苦笑道:“我私下裡,需要做更多的功課,來擴充知識儲備了。”
鍾毓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貼心寬慰道:
“你不需要了解的太透徹,做行政工作知人善用纔是關鍵,你不是神,做不到十全十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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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學禮很是贊同她這話,他有自己的薄弱環節,他也需要不斷學習成長。
“我剛接手副院長的職務,經驗不足,恐怕得調試一段時間了。”
鍾毓覺得這樣的他很真實,輕笑道:
“開始總有些手忙腳亂不得章法,等我回醫院時,紀院長大概就能遊刃有餘了。”
紀學禮有被她安慰到,內心好似被注入了能量,連聲音都透着愉悅。
“感謝鍾醫師的認可,年後請你回來多教導教導新人,部隊需要大量的中堅力量。”
鍾毓正色道:“我會配合做好相關工作的。”
刨除那層曖昧的男女關係,他倆也是不錯的合作伙伴吧。
等鍾毓掛斷電話時,窗外綠植上的積雪已經有厚厚一層了。
她躺在值班室的摺疊牀上,內心無比的踏實寧靜。
不去思考這段感情的最終走向,想太多精神內耗,只會把自己困在裡頭出不來。
喜歡對方是肯定的,但她始終更愛自己,萬事都要靠自己扛過去,精神的獨立彌足珍貴。
因爲沒有人打擾,她這個大夜班美美的睡了一覺。
早上湯主任特意帶了熱騰騰的牛肉麪來犒勞她,吃得飽睡眠足,鍾醫師又能元氣滿滿的過一天。
她吃過早餐先去查房,然後給辛培明換藥,再去門診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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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雪天路滑,病人沒有幾個,接診完最後一位病人,鍾毓要去食堂吃飯,剛站起身就見宋伯濤穿着邋遢的站在診室門口。
他看起來有些狼狽,衣服上還有血漬,臉凍得通紅,看見鍾毓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搓手。
雖然兩家父母婚姻破裂了,他的婚禮上也鬧了點事兒,但鍾毓卻不會落井下石,她皺眉問道:
“宋大哥怎麼到醫院來了,是家裡出事了嗎?”
有她這句話,宋伯濤的窘迫感稍稍退了些,他搓着手苦哈哈的說道:
“阿毓,家裡沒出什麼大事,就是汪惠早產了……”
鍾毓一驚,“她這會兒才懷孕八個多月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都到這個地步了,宋伯濤也沒什麼家醜不可外揚的心思了,他直說道:
“早上我小舅子過來找汪惠要錢,汪惠不給兩人推推搡搡,地上結冰了路滑,就這麼摔早產了,好不容易送到醫院平安生下孩子,結果年底生孩子的產婦多,產科那邊沒有病牀了,這寒冬臘月的總不能睡走廊吧,產科醫生讓我問問,你這邊能不能勻個病牀讓汪惠住下。”
鍾毓並不想跟宋家人打交道,要是其他事她也就推脫過去了,可產婦剛生孩子,又是早產兒,她不接收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
“行吧,我給你們勻一個病牀,你讓護士把人送過來吧。”
宋伯濤一臉感激的笑了,他搓着凍得通紅的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