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醫師,你爲什麼選擇胸三角皮瓣做修復?”
鍾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她滿臉疑惑的看向楊校長,紀學禮趕緊解釋道:
“阿毓,這位就是楊校長,他是來觀摩你手術的。”
鍾毓這才明白怎麼回事,她客氣的跟楊校長打招呼,然後才說道:
“全鼻再造修復方法較多,皮膚組織來源主要是皮瓣或皮管移植,我在選擇皮膚組織來源時,除考慮皮膚組織瓣易於成形外,還要考慮皮瓣血運要豐富,色澤、質地應與正常鼻相近似,後期收縮較小,皮瓣薄而堅韌便於鼻端結構成形,固定簡便舒適,療程短。”
楊校長不住地點頭,她說的極有道理,鍾毓又繼續說道:
“單純的全鼻再造可用額瓣,前臂皮瓣、上臂皮管,腹部皮管與胸肩峰皮管等進行修復。目前臨牀上應用最多的是額瓣,但本病例由於面中部缺損面積大,創面與口腔、鼻腔、上領竇相通,修復難度大,如選用額瓣皮瓣大小不夠,又再次出現額部的畸形,因此需尋找一面積大,能更好恢復患者面容的皮瓣。”
楊校長對她讚歎不已,繼續追問道:“那胸三角皮瓣有哪些特點呢?”
鍾毓幾乎不用思考,她張口就來。
“胸三角皮瓣面積可達10cm×22cm,且距面部較近,胸三角皮瓣色澤與面部相近,且胸三角皮瓣皮膚厚度適宜,富有彈性,對鼻翼、鼻小柱造型較好,易保持鼻外形。
通過我的一系列改良,使胸三角皮瓣加長,增大了胸三角皮瓣的面積,更適宜於面中部大面積缺損,包括全鼻缺損的再造。”
楊校長聽她說的頭頭是道,打從心裡認可了她的實力,笑着看了一眼護在鍾毓身邊的紀學禮,對着鍾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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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禮向我推薦你的時候,我還以爲他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壓根不相信你年紀輕輕能有多厲害,事實證明確實是我狹隘了,鍾醫師能不能抽空去軍醫大給學生們上一課?”
鍾毓得到他的認可雖高興,卻沒到喜形於色的地步,她溫和的淺笑道:
“當然可以!感謝楊校長百忙之中觀摩手術,還願意給我和年輕人交流學習的機會。”
楊校長本就是性情中人,聽她這麼說哈哈大笑起來。
“你自己都這麼年輕,還說學生是年輕人,這話聽着不妥。”
鍾毓面色懶然,她心理年齡可比學生成熟,倒也不好反駁,輕聲道:
“那我先準備個課題給您審覈,然後等我這邊沒工作的時候去上課?”
楊校長很喜歡想的周全做事不魯莽的年輕人,他爽快的點頭答應下來。
“那你可得早點落實這事,年輕學子求知若渴,你早一點來,也好早點給他們傳道受業解惑。”
鍾毓笑着點頭答應,紀學禮見她眼底青黑,護人心切,直接出聲打斷道:
“楊校,這事就這麼說定了,阿毓太累了,她得回去休息。”
楊校長倒也愛才,爽快道:“那我跟你們羅院長打個招呼再走,你們好好休息。”
實在是紀學禮趕人的意圖太明顯了,楊校長想留下來多聊兩句都不行。
鍾毓直接被他打包送回家睡覺,然後他又獨自開車回醫院處理後續事宜。
她在那樣高強度的情況下工作一晚,白天確實沒辦法上班,回家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覺,直到下午四點多才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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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晚上還有個小夜班,白天休息夠了,晚上可不好意思把夜班丟給別人。
起牀迅速穿衣洗漱,去醫院食堂吃了晚餐,然後纔去辦公室。
儲建文晚上也值班,看到鍾毓誇張的說道:
“天可憐見的,一晚上的時間,把我們鍾主任都累瘦了,瞧這小臉瘦的。”
鍾毓也不搭理她,徑直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儲建文自來熟的跟在她身後,邊啃蘋果邊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猜岑姨那徒弟爲什麼會被人當衆割鼻毀臉?”
鍾毓把包放櫃子裡,配合着搖搖頭,儲建文打開話匣子一臉鄙夷道:
“那個宋馨寧臉沒毀的時候我在岑姨家見過她,長得沒你漂亮,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動不動就哭鼻子,哪曉得私下裡竟然敢勾引有婦之夫,招惹的人家原配發瘋要毀她的臉,她也是活該。”
鍾毓很是詫異,“院長夫人既然收她做徒弟,難不成不打聽她爲人?”
儲建文將嘴裡的蘋果嚥下,滿不在乎的說道:
“其實岑姨是被羅院長保護的太好了,她分不清好人壞人,與人相處全憑感覺,那個宋馨寧又是心思深沉的,她裝乖扮巧的在岑姨面前演戲,很容易就獲取她好感咯。”
鍾毓回想了一下岑溪的爲人,確實比較單純簡單,她好奇問道:
“那你怎麼知道事情真相的?”
儲建文把蘋果核扔進垃圾桶,淡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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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朝三暮四的臭男人,他老婆一不做二不休,想到醫院把宋馨寧弄死,結果被當場抓住了,她大聲嚷嚷跟個笑話似的,所有人就都知道這事了,哪裡能瞞得住。”
鍾毓皺了皺眉,有些擔憂道:“那院長夫人豈不是很難過?”
儲建文點點頭,“岑姨當時正在病房照顧她呢,體貼她家人離得遠,就想自己多照顧點,哪曉得會聽到這樣的實情,她也是慪了一肚子氣。”
雖然鍾毓沒見過臉完好無缺時的宋馨寧,但僅憑她的骨相來看,長得應該不俗。
她是出身文工團的文藝女兵,有岑溪這個團長師傅在,將來想嫁個軍官應該是不難得,何必自毀前程呢。
她想不通,就直接說給儲建文聽,這方面的事,儲建文那是門兒清,她一點兒都不奇怪。
“你以爲那些人是傻子啊,那宋馨寧就是個漁村姑娘,家裡窮的叮噹響,哪怕長得再漂亮,別人也不願扶貧啊。
況且,誰不想往上爬?但凡家裡有背景又地位高的,哪會看上她那樣的女人,沒前途的她又不願搭理,年紀漸漸大了,退役前還嫁不出去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鍾毓明白了,她這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
儲建文幸災樂禍道:“她估計也沒想到,他老婆雖然是鄉下沒讀過書的農村婦女卻有一股狠勁,她還有一雙兒女,怎麼都會保她平安,宋馨寧名聲盡毀未來可就慘了。”
鍾毓只覺悲哀,這兩個女人但凡多愛自己一點,不把未來生活寄託在無用的男人身上,她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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