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雍去马场回来,刚让下人把马牵去马厩,李太傅几人就弯着腰扶着门出来了。 “李太傅,您这是?”顾雍面色和气,嘴角却藏着冷笑。 还以为这几人受不了冷落走了,竟然这么巧碰上了。 为首的便是仅仅比顾雍大了几岁,看起来却格外苍老憔悴的李太傅。 他与几个学生均面如菜色,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急哪儿有茅房”的字样。 见顾雍终于露面了,李太傅心里苦笑。 三个时辰。 他们在丞相府足足喝了三个时辰的茶啊! 哪怕给一块点心呢! “顾丞相,今日天色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改日再谈……” “欸这是哪儿的话?要事岂能耽误,都怪我这一天太忙了,才抽出空来,您老要与我说什么事,我们进屋里说。”顾雍热情地说。 李太傅一听背后冷汗又出来了。 他连连摇头,“不,不了,天色已晚,老夫与学生就不打扰了。” 顾雍挡在门口,假意客气道:“这算什么打扰,今日我确实很忙,怠慢了诸位,还是请与我一起回去,我们喝茶……” 一句话没说完,被茶水摧残了三个时辰的几人脸色都木了。 下一瞬,又都纷纷夹住了膝盖。 喝了太多茶了,也去过太多次茅房了,一听“茶”字,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李太傅平日里最注重礼仪,此刻却是什么也顾不得,只想赶紧脱身。 不论顾雍说什么,他都一口回绝。 终于,在双方拉扯了一刻钟后,顾雍说:“原来太傅根本不想谈事,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来人,送太傅他们离开。” 李太傅一听,似乎又有些意动。 实在是顾雍的面太难见了,这次错过机会,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尿意太猛,他一把年纪也实在无法忍受。 再逗留下去,若是失禁了,只怕他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于此! 本来让客人空等的是顾雍,到最后,道歉赔礼的人反而变成了李太傅。 他们走后,顾雍冷笑一声,让人把门口收拾干净。 下人定睛一看。 好家伙! 这还真有人控不住尿了! 顾雍回了家,正好是晚膳时间。 “那些人走了吗?”锦晏问。 顾锦和:“晏晏见到那几人了?” 锦晏摇头。 人是没见到,不过听府里下人说几位大人把茅房的门槛都快塌断了。 顾雍淡淡道:“以后不会再来了。” “也是,若是过了今日太子一派还看不清您是什么态度,那趁早致仕回家种地算了,还参与什么党争!”锦晏说。 顾锦和顿时笑了起来,“我看晏晏要是进朝为官,恐怕有许多人都要羞愧而死了。” 锦晏哼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是女子吗?可历史上本来也有女子为帝的,做女官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你想入朝吗?”长公主问。 顾雍也看着锦晏。 似乎只要她说个“想”,他们就会冲破一切阻碍为她开辟出一条让女子为官的路一样。 锦晏忙不迭地摇头,老实说道:“这样的好机会还是留给其他人吧,我可不想跟爹爹一样,每日那么早就起来。” 虽然她只想躺平,但她可以提供机会让其他姐妹卷啊。 卷生卷死。 总能卷出一条属于女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