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子途径一段山路,路况不太好,弯弯绕绕的,绕的舒婉想吐。 她睁开眼看了傅扬一眼,压下胃里的不适,淡定开口,“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傅扬摸出一张银行卡,“只要你站在我这边,你想要多少钱都行。” “你每个月多少零花钱?” “没上限,大概不超过一个亿,我爸都不会管我。” 傅司煜常年在海外,傅家资产雄厚,在钱上面,他并不苛待傅扬。 “嗯。”舒婉点了点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傅扬等了一会儿,见舒婉没反应,又敲了敲桌子,“舒婉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同不同意?” “你没那么多钱给我。” “你胃口这么大?一个月一亿都满足不了你?”傅扬皱着眉,半晌,他又开口,“那你要多少,我考虑一下。” 可舒婉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闭着眼睛,睡的安稳。 傅扬深呼吸一口气,气愤的翻个身,背对着舒婉,也闭上了眼睛。 这女人油盐不进,这日子没法过了。 在这种诡异的平静下,两人一起回了庄园。 舒婉下了车,傅扬却没下来。 舒婉回过头,“你去哪?” “你管我。”傅扬翘起二郎腿,挑衅的看着舒婉,阳光落在他一头银白头发和银色钻石耳钉上,反射着璀璨光芒。 舒婉从管家手里拿过一张计划表放在车里,“什么时候想通了就来找我。” 傅扬瞥了一眼计划表,然后抬起腿,脚踩在上面碾了两下,等到计划表皱成废纸,傅扬才抬起头,冲着舒婉笑了一下,“做梦。” 舒婉也不恼,转身往庄园里走,反正两个小时以内,傅扬就会主动回来找她的。 时至午后,日光曛暖。 因为晕车,舒婉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厨房便给她做了一点清凉的玫瑰椰水羹。 舒婉靠在沙发上一口一口的吃着,眼底难掩惊艳。 前世,舒婉出身相府,又经常出入皇宫,吃到的东西已经是集天下之大成。 但跟现代的各种东西相比,无论是食材还是烹饪方式,都差的太多。 再加上傅家请的是名厨,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做出来的食物舒婉基本都没吃过。 玫瑰淡淡的香气在舌尖蔓延,椰子水的清新正好解了花香的腻,两者碰撞,有种别样的清香。 舒婉因晕车带来的头昏在美食的抚慰下,缓解了不少。 手里是美食,窗外是花团锦簇的美景,如果没有那气冲冲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的话,其实这应该算一个美好的下午。 可惜。 “舒婉!”傅扬怒气冲冲的进了客厅,不顾管家和佣人的阻拦,直接走到舒婉面前。 见她悠闲的吃着东西,傅扬心里的火越发大,他伸出手想要摔了舒婉手里的碗。 可手刚伸出去,就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弹了。 又是点穴!! 傅扬深呼吸几口,勉强把火压下去,“舒婉,你给我解开!” 舒婉淡定的又吃了一口,“那你会好好说话吗?” 傅扬紧紧咬着牙,“我保证不对你动手。” 舒婉这才伸手,解了傅扬的穴。 感觉到自己能动了,傅扬活动了一下手腕,见舒婉正低头吃着东西,心下一动,快速的伸出手。 然而他没想到,舒婉对此早有预料。 她微微抬脚,傅扬根本没注意,直接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三番两次被戏弄,傅扬捏紧拳头,但想到自己根本打不过舒婉,挣扎片刻后,傅扬又放下手,“我有事问你。” “说。” “是不是你让我爸停了我的信用卡?” 今天中午他本来是要请朋友们吃饭的,可到了结账的时候,他的卡却刷不出来了。 傅扬这是不限额度的副卡,刷不出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被停了。 “不是,你爸不知道,我停的。” “你有什么资格停我的卡?”傅扬瞪大了眼睛,“银行居然听你的?” “为什么不听。”舒婉瞥了傅扬一眼,“我现在是你的监护人,全权负责你的一切,每个月该给你多少钱,我说了算。” 傅扬没有想到,他爸会把这么大的权利下放给舒婉,但此时人在屋檐下,傅扬只能憋出一个笑容,“那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这个舒婉早就想好了,甜点已经吃完,舒婉将碗放下,拿过湿巾擦了擦手,“鉴于你吃住都在家里,在学校还要上课,每个月给你五千足够,如果有其他开销,可以找我报备,如果我同意了,就可以让管家给你转钱。” “五千万?”傅扬习惯性的认为舒婉说的数字是以万为单位,“你有这么好心?” “你弄错单位了。”舒婉纠正了一下,“是五千块钱。” “五千块?”傅扬惊呆了,“你是不是疯了?五千块连买双鞋都不够。” “关于你的生活费,是浮动的。”舒婉补充一句,“看你表现,表现好可以上浮,表现差就削减。” 舒婉虽然是古代人,但教育理念古今同源,前世白鹭书院也会对学子们的开销进行限制。 在学子们没有收入概念的时候,只给他们必须的生活费,让他们深入普通生活,了解民生疾苦。 但若一味的采用苦难教育,教出来的学子多少也会有点小家子气,所以在学子们对钱财有了概念之后,白鹭书院自然会放开对他们的节制。 这也是舒婉准备用在傅扬身上的。 傅扬尚才14岁,当然理解不了舒婉的心思,他只觉得舒婉是故意打压他的生活费。 “你打发叫花子?”傅扬双眸微眯,直直的盯着舒婉,“我告诉你,计划表我不可能接,至于你这五千块钱,谁爱要谁要,本少爷不稀罕。” “真不稀罕?那我当奖金发给佣人了?” “随便你。”傅扬冷哼一声,根本没把生活费的限制放在心上。 卡上没钱又怎么样,家里古董多得是,更何况他是傅家唯一的少爷,只要他想要,多少人都抢着给他送钱。 意气少年,脸上哪里藏的住事,舒婉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傅扬打得是什么主意。 “你也可以偷家里的东西去卖,或者找别人去讨要钱财。”舒婉开了口,“这都是你的事,不过,傅司煜的儿子,傅家唯一的继承人,应该不会干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吧?” “.....”傅扬当然知道这是舒婉的激将法,可他还是被舒婉激到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才不屑于做这种没品的事。” 看着傅扬轻抬下巴,一脸桀骜的样子,舒婉眼底难得沁出几分笑意。 少年叛逆,轻狂自傲,桀骜难驯。 却也真然率性,如风自由, 顺着风的方向,总能牵到那条隐在风发意气中的线。 其实十分好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