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隔着一道门,周梓宁扯破喉咙的尖叫刺进耳里。
薄书献身子晃了晃,没回头,扶着墙壁缓了一会儿,说不清哪里难受,偏就下意识弯了腰,好似心口的疼痛叫他难以站直,却是抚都没抚一下。
片刻后,起身离开。
没立即出医院,而是去了吸烟区。
时间还不算太晚,有几个男家属在这边抽烟。
薄书献找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旁边半人高的装饰恰好将他给遮住。
他摸出烟盒,手抖得不行,在风口点烟,试好几次才成功,第一口就被呛到了,他没法大声咳,想噎回嗓子眼里,可气味实在呛人,压抑着咳嗽,很快连眼眶都给呛红了。
烟没再抽,薄书献双手撑着额头,就这么一下就绷不住了,掌心下两滴泪落了下来。
险些落到裤腿上时,他双脚岔开,双手撑在两条腿上,这么一来,肩膀俯得更低。
绷了许久的难受劲一下子全涌上来。
哭得浑身发抖,悄无声息。
一秒记住
“先生?”
面前站了个人,是个男家属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手机在响。”
薄书献仓促的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来人一眼,道了谢后又很快低下头去。
男家属同情的看了看他,心想估计是遇到难事了,没多嘴,招呼着另几位男家属走远一些。
薄书献把手机拿出来,还没看见是谁来的电话,铃声响到最后自动停止。
他想翻开通话记录,结果点开的却是通讯录。
一种没来由的心慌绕啊绕,绕得整颗心空茫茫的,他手指轻划,想找个能说话的人出来,却发现谁也不合适。
直到之前的号码再打过来,是他的助理。
“薄师,你那边好了吗,有点急事,方面回来吗?”
薄书献吸了一口气,勉强平静道:“方便,我回来。”
话落,他灭了烟,起身时将手机放进裤袋里,像以往那样会抓一会儿,万一周梓宁打电话来,他这会儿空闲好方便接。
下意识的举动出来后,他愣了一愣,随即把手机扔进口袋底,曲起手指抵了下额头,缓步离开。
再没回头。
周梓宁病房的窗外,南娇娇站在空调机上,八楼的高度,她身上一点防护都没有,双手抱着胳膊,在吹得猎猎的风口里,立得跟一根杆似的。
夜寒年站在她旁边,但只是一只脚站空调机上,旁边正好有一块突出来的墙,他另一脚踩过去,半个身子尽力的往墙面倒。
病房里要么是女人的尖叫,要么是东西砸碎的动静,他掏掏耳朵,说:“不嫌吵啊你?”
南娇娇一眼都没看他。
话都没搭一句。
夜寒年又问:“不是有话要问吗,那女人跟疯了似的,估计你这会儿进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要不改天?”
南娇娇咬着手指,没接话,眉头细微的揪着,似乎有她想不明白的事。
“刚才她说的话你听清没?”
夜寒年秒回:“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