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笑不出来了。
他暂时不追究“晏清的妻子”这个身份,佯作紧张的问:“怎么会被关在房间里?”
宋先生便将那天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包括从宋瑗嘴里听到的一切。
管家端上茶水,宋先生熟练的用杯盖拨开水面上的几片茶叶,“多亏了南小姐,瑗瑗想感谢她,可是当时问她名字,她又不肯说,我托人问了问,才问到晏清这儿。”
薄老越听心越凉。
怒气上涌,气全冲着薄黎去:“有这事?!”
薄黎浑身轻微的抖索,有外人在,他还能勉强护住脸面,咬嘴道:“不知道啊,逸尘没有跟我说。”
“他敢说吗!瑗瑗他也敢下手,太放肆了!”
薄老从宋先生说第一句起,就明白人家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然怎么可能隔了两天才来,该查的都查了。
他一直都不满意薄黎父子的平庸,不管怎么扶持,经商头脑还是木讷,这也就算了,能活络关系,多结识人脉也行。
他们倒好,一个不认识老子,一个不认识女儿。
这还是在京城地界,就疏忽成这样!
薄老也不帮忙找借口,怒道:“那個小畜生呢!把他给我叫过来!”
薄黎唇色都发白了,“爸,逸尘在医院,他根本下不了床。”
“抬也得给我抬过来,当面给宋先生道歉!”
薄黎连忙应“是”。
走的时候,频频看了几眼宋先生。
宋先生没有要叫住他的意思,看来是要追究到底。
这可怎么办,如今薄逸尘算保外就医,他从医院离开,只有被抓进局子这一条路,可进去之前还得被这些人再给扒下一层皮!
他没别的招了,出去就给李欣发了个信息,让她在薄家里拖着点。
宋先生静默着饮茶,眉眼半垂,心如明镜一般,薄老从头到尾都没提过南娇娇一句。
薄黎回来的时候,薄晏清的车也开进薄家,先他一步停在别墅前。
薄晏清下车,单手杵着拐杖,将南娇娇从车里牵出来。
抬头,和站在车旁的薄黎四目相对,他微微笑着点头,算打过招呼。
不管薄黎气成什么脸色,他淡定的带着南娇娇进去。
隐约听见传来的说话声,薄晏清一进去,宋先生便看见了他,人没起身,他为了方便跟薄老说话,身子朝一边倾斜着,手臂弯曲着搭在桌面上,眼角晃道两抹人影,他侧头一看,起身坐了回去,指尖轻微的带过杯盖,茶盏敲击的声音立时被说话声盖了下去。
“晏清,回来了?”
薄晏清略微颔首,“宋伯。”
宋先生客气的应了,眸光温和的看向他身边,“是南小姐吧?”
南娇娇不认识这张生面孔,薄晏清低声告诉她:“这是宋瑗的父亲,你那天救的女孩儿。”
哦,宋瑗。
那个女孩儿的名字。
南娇娇跟宋先生行了个小辈礼,“您好,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