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勇眼神略带闪躲,没有回答田惠的问题。 这些陌生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身上透着淡淡的血腥气和压迫感,场面变得格外安静,直到一个男人走上前,“你们是......” 他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就看见他胸口开了一个血洞。 “啊!杀人了!!”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咕咚、 一颗丧尸脑袋滚了过来,放大的瞳孔直勾勾看着众人,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脖子断口处连着的皮肉在地毯上留下几滩血印子。 田惠认出这是自己丈夫,死死捂着嘴压低声音发出悲切的呜咽声。 又是一枪,喊得最大声的男人被爆了头。 壮汉用手势示意他们不想死就安静,“别紧张,我们只是来你们这里避避,这么好个地方,就是要让大家一起分享是不是?” 斧头男扯了扯嘴角,抡起斧头暴力地往丧尸脑袋上砸了好几下,直到头骨碎裂,乌黑的血液爆出才肯停手。 众人看到这一幕又害怕又觉得恶心,有胆小的浑身哆嗦干呕不止,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什么东西都不带。”杨明豪低声低气商量。 壮汉笑着摇摇头,满意地扫过众人惊惧的表情,“从现在起,为了保证我们大家能友好相处,希望你们好好配合,放下手里的东西,蹲到墙边。” 面对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大家只能老实照做先把命保住。 几个男人浑浊的目光落在女人们身上,仇翔更是是上前抓住年轻女人的头发,看着女人恐惧的表情,他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先去把剩下的人找出来。” 听见疤哥的吩咐,仇翔这才有所收敛。 “大哥,里面那房间有两个女的,又年轻又漂亮。”吴大勇堆起讨好的笑容,落到这群人手里,会遭遇什么不用想都知道,这就是得罪他的下场。 “他们是我们这最早去商场的人,手里物资最多,不过他们可是硬茬子。” “是吗?我到要看看有多硬。”仇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硬茬子玩起来才有意思。” 宋今禾的身体情况更严重了,脑子里全是旧电视雪花屏那种杂乱的声音,眼皮又烫又重,嘴唇发白起皮,思维卡壳,身体不听使唤,抬起手指都觉得困难。 但她知道有人在往这边走,而且都带着武器。 刚才那声音,是枪? 她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不安的感觉使她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外面那些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宋今禾诈尸般坐起看向张怡,“出事了,你先躲柜子里。” “怎、怎么了......”张怡一脸懵圈。 “快点!来不及了!” 那些人已经到门口了。 “哦,好。”张怡点点头,起身打开柜门,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她相信今禾。 拍门声响了两下,外面的人就开始砸锁,张怡蜷缩在柜子里,心脏咚咚直跳。 宋今禾打开物资袋把部分东西收进空间,最难吃的绿色包装泡面留下,回到被子里躺下右手握紧菜刀,眼睛盯着震动的房门,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嘭—— 房门被撞开了。 率先进来的是一个叠穿了两件价格不菲的外套的青年,看见休息床上半死不活,眼中红血色异常鲜明的宋今禾,先是愣了两秒,后拿起桌上的体温计骂了句晦气。 “居然被感染了,不是说有两个吗?还有一个女人呢?” 被人拿刀架着脖子推进来的程彦,定了定心神开口说,“我让她在这里看着,可能因为害怕没过来。” “可惜了,这么漂亮,刚才那个眼神我也喜欢。”仇翔提刀走上前,刀尖对着宋今禾上下移动,“还真有点下不了手,不如这样,你求我,我尽量让你死的舒服一点。” 宋今禾一言不发看着面前的变态,刀柄深深陷入掌心硌得生疼。 她想起来这群人是谁了,跟进医院找到她的队伍是一伙的,她记忆里见过拿刀抵着程彦喉咙的寸头男。 他说这群人在城里找到个不错的住所,屠杀了一群幸存者,留了几个女人。 宋今禾突然觉得,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早已在暗中安排好了一切,不管往哪走,该遇上的都躲不过。 要是平时她还有机会逃出去,现在身体这种情况最多靠偷袭换一个,宋今禾气若游丝地闭了闭眼睛,悄然遮挡眸底的冷意。 既然是一伙人,那这个队伍也是一样的,这个时期,他们不会轻易杀有用的人。 “别动她!”程彦焦急地喊,“她不一定被感染了,我是市第三医院的医生,我见过很多感染者。” 听到这话,斧头男当即让同伴松开程彦,拍了拍他的衣领,心平气和地威胁,“你最好能证明自己是医生,否则,老子把你脑浆打出来!” “我背包里有工作牌。” 寸头男去了趟程彦房间,拎着背包和工作牌回来,“这小子还真是医生,照片上有钢印。” 说完,他似乎想到什么,转向程彦,“你们是开着两辆SUV从医院出来的?车停在哪?” “C区停车场。”程彦说了他们第一次去的停车场,仍由对方搜身拿走车钥匙。 “算你识相,还有一把钥匙呢?”斧头男目光微沉。 宋今禾缓慢从枕头底下拿出车钥匙,手指一松掉在地上,一副病入膏肓进的气没出的气多的虚弱模样。 不交车钥匙对方会搜身,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这两个人先别动。”斧头男看了眼仇翔,“其他人无所谓。” 医生和天赋者都是稀缺资源,他们老大早就发过话。 仇翔拿起钥匙,审视着程彦和宋今禾的表情缓步走到柜门边,见他们脸上没有丝毫异常,一把打开柜门看着叠放整齐的被子和两件悬挂的外衣,又烦躁地关上了柜门。 刚才他在脑子里预演了好多杀死这女人的方法,只要想想那张白皙的小脸在他手下垂死挣扎的样子,他就兴奋地要跳起来,谁知道一桶冷水浇下来,扫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