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人吗?” 程彦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对面的宿舍楼二楼,有个人形物体在墙上爬行,看上去十分笨拙诡异,场面让人头皮发麻。 “不,是丧尸!”程彦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遇到过特殊丧尸,还有不同种类的似乎也说得过去。 “往里面走,小心点,呼救声是从对面四楼上面传来的,估计还有别的东西。” 对面的动静太大,会把附近丧尸都吸引过来,丧尸暂时上不去高楼,但可以进来他们这里! 张怡点点头,拿着手电筒跟在程彦身后躲进最里面没有窗户的杂物间。 她和程彦是昨天晚上到的,车开到旁边公路上,发现前面汽车连环撞把路面给堵了。 眼看着天黑,车里那些丧尸闻到人味都在往外爬。 他们没办法只能背上包先离开公路,找个地方度过夜晚,等天亮后再回来。 他们踏着夜色,鞋底湿泥越来越重,经过被暴风雨摧残的一排老房子没找到可以容身的地方,残垣断壁下丧尸的声音倒不少,都是被压在底下没等到救援的人。 好不容易来到厂房,对面宿舍铁门锁着,他们就在空置医务室里待了下来。 谁知道根本没有天亮,温度又降了,估计只有五六度,不能生火,四面空荡荡到处漏风。 能这样撑到天亮也还好,可没过多久外面又出事了。 听着那边惊恐的喊叫,张怡坐在墙角颤抖着拢紧身上的两件外衣。 —— 第二天,上午八点。 天没亮,宋今禾身体力行的演示了倒霉,手上的伤还没好,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避免不了的生理问题。 日用品她倒是有,还在卫生间里点了艾叶掩盖气味,把自己熏得够呛,不知道的看见这烟雾缭绕都以为在修仙。 天赋者的体质变化在这件事上表现明显,影响生存的生理问题会逐渐解决,像她这次不到一天时间就恢复如常,身轻如燕,能出去打几个丧尸。 江时安递来一杯热水,“这里的牛奶都过期了,只有水。” “谢谢。”宋今禾单手拿着玻璃杯,看向对面的人。 这种环境他们只能看见对方漆黑的轮廓和窗外摇晃的树影。 宋今禾披着毯子斜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终于亮了,尸群也已经离开。 宋今禾在咖啡店发现个气温计,果断收进空间带走。 还有店里的咖啡豆,茶包,糖包也拿了一些,过期二十天的鲜牛奶分层了她没要。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江时安就端着烧书煮出来的咖啡看着。 昨天打丧尸突然出现的燃烧瓶,他都看见了,宋今禾也懒得装。 他们又回了趟酒馆,里面还有几个活的丧尸,皮肤被烧得焦黑,裂开的缝隙里有股恶心的肉味。 它们倒在地上,身体黏在一起,看见活人经过,干枯的手指还在往这边抓挠。 这种站不起来的丧尸没有什么威胁,清理起来不费劲,要防备的是那种看起来死了,实际还没死,就等着人过去抓住咬一口的老六丧尸。 补刀永远不能省,宋今禾刚才就杀了一个这样的。 她把仓库里没烧着的烈酒还有外面完好的啤酒瓶清理了不少出来,江时安带着手套去二楼找到了昨晚的蝙蝠和尖叫丧尸的尸体。 “有发现吗?”宋今禾好奇地往上看了一眼。 “蝙蝠是变异的新物种,你说的尖叫丧尸,外形跟普通丧尸没有区别,声带附近的肌肉组织差异明显。” 江时安缓缓说着,“没有检测设备,看不出什么东西。” 从酒馆出来,两人去了趟这带唯一的小超市,几只普通丧尸宋今禾都没动手,江时安就解决了。 超市里充斥着难以言说的气温,冰冻肉类都坏了,地上还有人类的残肢碎肉, 宋今禾走到里面找了两条软管,以后从废弃汽车里弄汽油就得靠这个了。 饼干泡面罐头还有创口贴这些东西早没了,她翻了半天,才从最里面找出半箱临期午餐肉罐头。 接着她又去另一条货架,找到烧烤架和无烟炭。 宋今禾拿了两箱木炭一共二十斤,忍着臭味走过生鲜区,看着水箱里因为缺氧而翻了肚皮的鱼,可惜地叹了好几声。 好好的肉,这都臭了。 江时安看着她一脸沉痛,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的表情,把购物篮放到她面前,“这种环境里有活着的鱼你也不敢吃。” 宋今禾忿忿不平地咬了一大口饼干,跟在后面走出超市,“刚才超市里找到的食物回去后我们平分。” “你拿着吧。”江时安平静地说道,“不是可以随身携带。”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还进城吗?”宋今禾在想不知道程彦他们出来没有。 江时安要是还有进城的打算,他们可以一起。 “先找个能住的地方,46公里外有个别墅区。”江时安侧过头,“洛州避难所目前还没有沦陷,不过离吴城太远,路上没那么好走。” 宋今禾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 洛州避难所沦陷后,才有洛州基地,现在这个阶段,很多人千辛万苦到了洛州也进不去。 她那三年记忆止于到达洛州的前夕,路线变了她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找到替换轮胎和汽油后,我要在周边搜寻找走散的同伴。” “要是找不到呢?”江时安轻声问,“也不跟我走吗?” “找不到......就再找找,城里的水差不多退了,我还有物资没找全。”宋今禾没有犹豫。 “我高烧到半死不活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有天赋觉醒这种事情也没有抛下我,至少要先找过,才放得下。” 她一个人也许可以在末世活下去,但不会活得多好。 团队才是生存的核心,再强的人也打不过一个队伍和大型尸潮。 接下来的几天,宋今禾找到不少有用的东西和汽油。 右手拆线了,但伤口没长好,还是要顾着点。 “你这辆车都撞成这样了,还有必要换轮胎吗?”江时安看着这辆跟炮轰过似的车,言外之意,这辆车非开不可? “你好像忘了,你把疤哥的车炸了,那些丧尸残体像下雨一样往我头上掉的场景,呐,这个脑袋还挂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