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良袖听见鸡叫声,她半醒半睡之间思索,最近村里也没有人养鸡呀,鸡叫声怎么大。 年轻人都去城里买房子住,只剩下老人守着村,养鸡的也越来越少。 依稀间听到小孩哇哇大哭,良袖奋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还是那间土屋,屋里的光线很暗。 她慢慢扶着床边起身,发现旁边还有个小孩。她认真地辨识了一下,是小时候的时安。 这时候,谢辞推开屋门走了进来,端着刚烙的饼,洋溢着熟悉的微笑,“良袖,你醒了吗,咱给娃起个名字吧。” 良袖目瞪口呆,谢辞笑着打趣,“你不认识我了吗,一孕傻三年呀。” 见她没有反应,用手在她面前摆摆,笑道,“回神了,良袖。” 良袖刚刚反应过来,有点呆滞。她捏了捏时安的脸,孩子嚎啕大哭起来,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真疼。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二十多岁的谢辞,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谢辞脸上带着急的神色,嘴上忙不迭安慰道,“我就说起个名,你咋就哭了。” 许久,良袖才慢慢接受了重生的现实,长舒一口气,不假思索道,“就叫时安吧。” 随后,良袖一把抱住谢辞,哭地死去活来。 这一刻,她终于确信,她回到了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终于可以改变谢辞的命运。 这时候,娘也走进来,嘴里关心道,“良袖,你怎么哭了,你还想不想要眼,月子里不能哭。” 转头就朝谢辞嚷道,“你咋惹她了,她咋哭了。” 谢辞红着脸,不知所措地结结巴巴道,“我一进来,良袖就抱着我哭,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咋了。” 见状,良袖赶紧擦擦脸上的泪,喜笑颜开道,“谢辞没惹我,我就是太高兴了,才哭的”,一边笑着,泪又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流出来。 娘嘴角带笑,拍了一把她的肩膀,打趣道,“咋,有孩子了这么开心呀。”听到这,谢辞连忙接话“娘,我也很高兴。” 娘看气氛轻松起来,嘱咐道,“你快吃点饭,孩子还要吃奶,你现在奶一直下不下来,孩子天天吃小米粥也不行呀。” 良袖的奶一直没下来,这个年代不像以前那么好,孕妇们都基本快生了还干活,有的生娃都生在地里。 安顿好良袖后,娘就要回家给孩子做饭。 走在路上,大家都纷纷和她打招呼。陈嫂好奇地问道,“老吕,良袖生了吗。” 吕氏喜气洋洋得回道,“生了,一个男孩。” 陈嫂乐呵呵道,“真好呀,良袖真有福气,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吕氏摆摆手,连忙说道,“生男生女都一样,只要健康平安就行,我们不在乎这个。” 听完,陈嫂竖起大拇指,一脸钦佩道,“嫂子,你这思想觉悟高,要是都和你一样就好了。” 听到夸赞,吕氏不好意思道,“千万别这么夸我,我就是个老农民。生男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爱,还指望谁爱他。” 都好几天,吕氏天天愁容满色,唉声叹气。 良袖的奶还是不好,吕氏整天愁容满面,去邻居家借了一碗猪油,逼着她喝了下去,终于才有点奶了。 时安狼吞虎咽地吃着奶,一脸餍足地睡着了。 看到时安沉睡的笑脸,良袖此刻感觉一切都值了。 这个年代荤腥只有过年才沾点,过年才能吃一顿饺子。虽然条件没有后世那么好,但良袖甘之如饴,沉迷在这个世界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