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袍子的白袍圣徒齐齐地来到圣厅,他们端坐长条桌子前,等待着有人给予他们松软的面包和可口的菌菇汤,夏菱歌他们一群玩家全部挤到一张桌子上,面前洁白的餐盘里也摆放烤的金黄焦色的面包,和小碗里盛放漂有一块块漆黑似蘑菇的汤。 却没有人开吃。 张小山可能饿了,他左瞧右看悄摸摸伸出手,想要先揪一点面包,坐他对面的张鹏立即瞪起眼睛,声音带某种警告地低吼:“别乱动,你想死别牵累老子!” 张小山霎时缩回手。 宽大洁白的圣厅异常安静,圣徒面前摆放着面包和汤,可他们却伸出双手相互交叉相握,低头祷告,夏菱歌他们也照做,因为在身后不远处,始终有几双眸子一直在盯着他们。 又大约过了两分钟,那声清脆的钟声,也仿佛是一种应允的恩泽,那些圣徒齐刷刷抬起头,随后满含感恩地品尝起面前的食物。 可除夏菱歌外的其余玩家,都很迟疑,张鹏看着眼前的菌菇汤,拿起勺子转了转,舀起一块上黑下白不知什么的香菇,他皱起眉,转头瞅向白溪:“你先吃。” 白溪瞧一眼吃得很香的夏菱歌,犹豫地舀起一勺菌菇汤放到唇边却迟迟无法咽下去。 “请问需要帮忙吗?” 同样披着白袍绣边却有银纹的大圣徒走到他们面前,他消瘦的面容上有着温和的笑,但那双眼眸却实在说不上友善。 他扫视一眼桌面上的面包和菌菇汤:“吾主圣恩。诸位,你们要知道在这世界上有多少人正在挨饿,又有多少人连一滴浊水都没有,神明赐予我们粮食,一定要知道感恩,懂得珍惜。” “请将它们都吃掉好吗?不然我就要去请诵经官做主,送你们去【禁闭室】了。” 【禁闭室】三字像是无形的威压,张鹏、白溪、张小山和那穿得极为性感的女人都沉默得噤声低头,面前的确实食物很香,但在恐怖副本的映射下那些食物在他们眼里就变得异常扭曲。 张鹏咬牙,抓起面包不管不顾地就往嘴里猛塞,其余人见状也是如此,大圣徒很满意他们的狼吞虎咽,转身准备离开时,夏菱歌潇洒地抹一把嘴巴,起身道:“我吃完了。” 大圣徒顿住脚步:“我亲爱的孩子,你还剩下一碗汤,神,不会喜欢浪费粮食的子民。” “我正要和你说。”夏菱歌端起汤认真地瞅向他“你有餐盒吗?” 大圣徒:“???” 夏菱歌:“我想打包,当夜宵。” 其余玩家:“噗——” 大圣徒:“???!!” 夏菱歌:“神,一定不忍心祂的孩子还要半夜起来捣腾吃的对不对,而且我这不叫浪费,叫勤俭持家。” 大圣徒:“……” 张鹏他们就这样看着大圣徒拿来类似瓷罐的东西给夏菱歌打包,他们很震惊,但司丞一点都不震惊,甚至,他是夏菱歌后第二个要求打包的人,理由是,怕学姐夜宵不够。 张鹏他们犹豫地要不要也‘奉献点爱心’,但被大圣徒阴沉的视线一瞟,他们就噤了声。 从诵经官带他们礼拜到用餐结束,差不多用了十分钟,司丞走出圣厅一溜烟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夏菱歌没管他,趁剩下的时间大致绕一圈圣殿,竟来到图书馆前。 这是整座圣殿唯一一扇古铜木大门,繁复精美的图案镌刻其上,夏菱歌伸出手缓缓推开,高可顶天的书架不计其数,各种颜色精致的书籍排列整齐,一排排看过去,竟涵盖各种语言的书册,她拿出一本翻了翻,是描写各种北欧神明的神话故事,放下这本拿起另一本,发现亦是如此。 她拿着本相对厚重的《北欧神明》打算阅读两页,想来都是以‘神’为主体,或许有所帮助也说不定。 她刚翻开书面,突然就听见不远处的书架子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娇俏喘气。 她一愣,放轻脚步缓慢走过去,厚重的书册挡住视线,她就把耳朵放到书籍上仔细辨别。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 那似嘲讽似调笑的声音粗重,夏菱歌听出来是张鹏的嗓音。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人,气息有些不匀但也不缺乏娇媚:“随、随你怎么说,到时候你要是敢不认账,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怎么会,我张鹏可向来一言九鼎,你要是早这样哪有那么多破事,看来这【禁闭室】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别、别说了……” 女人好似很不愿提起有关【禁闭室】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咱俩都这么熟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张鹏状似无意地说道。 女人仿佛想拒绝:“不是说好不问这些……” “说!” “周、周薇……” “哪个‘wei’?” “蔷薇的薇……” 夏菱歌眨眨眼睛,这次副本总共有七人其中除她外还有俩人是女孩子,和张鹏一起来的文静女孩叫白溪,剩下的性感女人恐怕就是这个周薇。 现在,只剩那个戴鸭舌帽的少年不知道叫什么了。 她获取完需要的情报,悄咪咪地转身要走,却不成想抱着的书角磕到架子上发出轻微‘当’的一声。 “谁?!!” 张鹏一声大吼。 夏菱歌急忙拐弯朝大门方向跑,边跑边将手里的厚书使劲儿甩向螺旋楼梯上方。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夏菱歌顿了一瞬随后跑得更快,说让站住就站住?那她多没面子。 张鹏也有些气急败坏,随手掏出木架里的书猛劲儿朝她后脊甩去,夏菱歌听到有急速的风声传来,身影朝旁边一侧,飞快躲过去。 “行啊小毛丫头,有两把刷子。” 张鹏整理好衣服扭动下脖子,双手握拳相互捶了捶:“来,告诉老子你来这里做什么?又偷听到多少?” 傻子。 夏菱歌扭头不想理,张鹏的气焰却更盛,“咋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