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陈嬷嬷,如果,万一被罚跪,怎么跪才算跪得标准?” 江月白:“陈嬷嬷,如果被罚抄写,用什么字体书写比较得体?” 江月白:“陈嬷嬷,如果雨天下跪,是个怎么章程?” 江月白:“陈嬷嬷,如果突然来了癸水,扫了皇帝兴致,该怎么说妥当?” ...... 江月白:“陈嬷嬷,您能不能帮我来抠一下细节,我这跪得够不够标准?” 江月白:“陈嬷嬷,您能不能抽考我一下宫规,我怀疑没记牢。” 江月白:“陈嬷嬷,我今晚把宫规都默写一遍,明天给您过目,您看可以嘛?” ....... 得亏,江月白拿了盘杏子给陈嬷嬷,每次陈嬷嬷有气无力,不知道该说啥的时候,就吃口杏子,缓缓神。 一盘杏子吃完了,江月白说,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陈嬷嬷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眼前冒金花,压抑着自己的不适,挣扎着说,”小主,还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尽力。” 陈嬷嬷只感觉一股子老血似乎在往上涌。 姑苏地区考生,果然卷。 这次,江月白却只问道,“陈嬷嬷,今天的课程还有吗?” 此时,已经天黑,桃蕊宫里已经上了几盏小灯。 陈嬷嬷第一次感觉自己老了,因为小灯看在眼里,都有了重影,她无力地摆摆手,面色发黄。 “没了。今天的没了。” “那就辛苦陈嬷嬷了,明天见!” 江月白热情地招呼着,送陈嬤嬷到门口,顺手悄悄地塞给陈嬷嬷两银锭子。 陈嬷嬷拖着已经不是自己的腿,手里攥着银锭子,心里对明天的课程安排又害怕又期待。 一般而言,新主子给下人的赏钱不过五钱银子。给得这么多的,非常少。 只要钱到位,老娘感觉自己又行了。 其实这也是,之前给江月白上过课的夫子的心声。 这钱给得真多,真香,可这学生,这真不是人啊! 陈嬷嬷还没有走远,江月白脑子里的机械音便开始嘀嘀嘀地开始播报和计算。 【熟悉宫司历史文化,宫斗积分+10】 【熟悉宫司规章制度,宫斗积分+10】 【熟悉行为举止规范,宫斗积分+10】 【熟悉岗位职责规定,宫斗积分+10】 【熟悉宫司组织架构,宫斗积分+20】 【熟悉宫司人情世故,宫斗积分+20】 江月白耐心地等待最终结算数据,终于听到: 【今日宫斗积分共计+80分,最新积分250/30】 【备注:月月小主很厉害,一天狂刷80分。果然是天选打工人!不要太骄傲,明天请再接再厉哦!快去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精选课程吧。有惊喜哦!】 江月白:不,我不想。我也想躺平。先去睡会再说。再见! 因为实在太累,江月白就没有喊妹妹一起吃饭,简单地吃了点饭菜,赶紧睡下了。 睡得迷迷糊糊正香甜的时候,只感觉一阵冷风往脸上扑,接着清脆柔弱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姐姐,你快起来吃饭。我从御膳房要了山药鸡汤补身体~” “我已经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江月白此时正困着呢,在快充模式。再充半个小时,醒来又是一条好汉,肝到深夜完全没问题。 “那好吧。姐姐,你没事吧。以后不要那么拼了。反正,爹爹说了,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又不求我们有荣华富贵,只求我们平平安安。我们保住自家性命不就行了~” 江月白坐起身来,对一旁的两个宫女白桃和素素使了个眼色,确定她们退下,门窗关好后,便拉着妹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 “妹妹,既然如你所说的这样,那我们为啥要费尽心思入宫呢?那不如,我们落选就好了。” “我......”江锦绣一时语塞,自觉想得浅薄了,便讷讷地说, “姐姐,我只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我上午学了一会儿就承受不住了,你却跟着嬷嬷刻苦学习了那么久。” “在后宫里,你不争,自然会有人踩掉你,自己往上爬。殿试时,我们已惹皇上、太后注意,想不争都不行。” “姐姐,那......那我们之间也会这样吗?”江锦绣迟疑了一下,不安地问道。 江月白笑了笑,看着妹妹一张如西子般娇柔风流的容貌。 “当然不会。如果妹妹得了圣宠,我求之不得。巴不得能有一天抱你的大腿。” 江锦绣笑着说,“我还以为姐姐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直得忙着才觉得舒服。走,姐姐,我们喝鸡汤去。我肚子又饿了。” “快去吃饱点。吃饱了,跟着我把白天落下的课程都学一遍!” 江月白一边说着,一边伸了个懒腰,把粘在床上的妹妹拉了起来。 “不要啊!”江锦绣大叫一声,脸扭曲成了一张苦瓜,“姐姐,你饶了我吧!不然我明天起不来了。” “不行,明天又要学新东西。今天讲的都是最基础的内容,你不学起来,搞不好就要被树为反面典型。” 江锦绣满以为姐姐一定会像以前一样饶过自己,哪知道今天根本不放过关,便有些不甘心地问道,“有这么夸张吗?咱们这个殿很偏的。这才刚入宫,肯定没人来的。” 江月白的目光清冷而又明亮,她无比笃定地对妹妹说:“明天一定会有人来。说不定是皇上,说不定是......我们那天遇见的那个贵女。” 杀一儆百,抓一两个典型,杀杀新人锐气,这是领导和老员工立威的惯用伎俩。 一当被立了典型,就是黑历史。除非后来实力亮瞎眼,不然就前途尽毁。 谁倒霉,谁弱,谁就是这个典型。 但绝对不能是自家妹妹。 “哪个贵女?” 江锦绣有样学样,把宫女太监都屏退,关上门,就她跟姐姐两个人在小厅里喝鸡汤。 “这次唯一一个封为贵人的,恐怕就是我摆摊时遇见的那位叶氏。” “哦。姐姐怎么知道的。这么多秀女,叶氏也不止她一个吧......” 江锦绣想宽慰姐姐,也许她过于焦虑,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