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我的伤势渐渐恢复,已经是可以下床行走了。 丁一诺这两天也一直陪着我,只要下了手术台,就过来看看我。 有时候说不上两句话,就会被其他护士给叫走了。 这样每天来来往往的,都能来个十几趟,有时候吃午餐的时候,还端着饭盒坐在我身边吃。 主打一个陪伴。 等我可以吃东西了,他会让丁母熬了粥送过来。 丁母来的时候,也顺便将丁蕊蕊给带了过来。 粥是小米熬的,里面还加了一些海鲜和肉类,炖得软糯可口,还有一股老母鸡的清香味。 入口很是香甜。 “阿姨,这粥您是怎么炖出来的?真是太好吃了啊!” “嘿,你想学啊?” “是啊,以后学会,我也自己试试!” 丁母倒也不吝惜, “这其实挺麻烦的,得先把小米洗好,放冰箱里冻一个小时。冻了之后的米粒更容易煮烂,然后再用老母鸡的鲜汤,加米,再佑以一些猪里肌肉块,放砂锅里炖上一个小时。快熟的时候,放入虾仁,调料。” “原来是这样啊,等我好了我学学。” 我话音刚落,丁一诺就走了进来,他轻咳了一声, “就你,你这手压根就不是煮饭的料!” “怎么,你瞧不起我啊?” “对,在煮饭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是有点瞧不起你……所以,像你这样的女人,最好赶紧找个会煮饭的男人照顾你,不然你一辈子没有饭吃。” “现在会煮饭的男人不多吧!” “看来你就不了解我了!其实我的厨艺很好的,我妈会煮的,我都会……这些粥就小意思,都不话下的。” 看着他笑容灿烂,我打击他道,“你就吹吧!你家的那些炊具,我都没有见你动过。” 的确,就以丁家那那实力,怎么会让这尊贵的少爷去做饭。 再说了,他是个医生,那双手不知道多矜贵呢! 在手术台可以挽救很多人的性命,用来煮饭太浪费了。 他微勾着唇角,调侃地看着我。 “不信你嫁给我试试?” 我回头问丁母,“阿姨,他真的会煮饭吗?” 丁母爽朗一笑,当场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丁一诺的谎言。 “哈哈,儿子啊。你妈我可不喜欢你撒谎,不会就是不会。可别骗人家小宋啊。” 丁一诺摸着鼻子笑, “妈,您看您老给我催婚。老说我追女生不努力,现在您看看我这么努力地追女生,您都不帮我一把啊。您这样会没有儿媳妇的。” 丁母摇了摇头, “傻孩子,女生都很聪明的。你得要靠诚意去打动人家,不是靠嘴上功夫去哄骗。” “知道了,我会努力学习厨艺的。” “这就对了,你只要虚心向我求教。我会教你的。” 丁母倒也不偏不倚的,愿意认真教儿子。 不像有些婆婆,把儿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舍不得让儿子动手做家务。 可见,丁家的家教还是很好的。 等我吃完糯之后,丁蕊蕊也过来拉着我的手,问我,“阿姨,你受伤了是不是很疼啊?” 那软糯的小声音,以及充满了天真的大眼神,让我的心都融化了。 “嗯,有一点点疼。” “你受在了哪里?” “胳膊这里呢!” 她此时身上穿的正是我那天给她买的艾莎长裙,怀里抱着一只洋娃娃,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 “为什么会摔到胳膊了啊?” “嗯,因为我走路不小心,被车撞到了。你以后走路一定要看马路上的车,最好跟大人一起走,不然很危险。” 我的解释,她似乎听懂了。 然后她放下手里的洋娃娃,爬到了病床上,然后跪在我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摸着我受伤的胳膊,又吹了吹。 “蕊蕊,你这是在做什么?”丁一诺好奇地问她。 “我在帮阿姨治伤,我妈说,只要吹吹就能好。” 她这样的暖心,像极我的女儿小伊。 以前小伊手指头弄疼了,我总是给她吹吹,告诉她很快就能好。 “还疼吗?” 她问我。 “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一点也不疼了,谢谢你,蕊蕊!” “没关系,不要客气。” 丁蕊蕊非常羞涩地回答道。 在临走的时候,小蕊蕊还不停地冲着我挥手,交待我好好养病,过几天再来看我,还把她的洋娃娃送给了我。 我拿着这小洋娃娃,看着小小的背影,有些泪目。 丁一诺递了一张纸巾给我, “如果喜欢她,可以经常去我家,这孩子蛮乖的。” 下午,丁一诺就扶着我去后花园走走。 医院的后面,有一个花海公园,每到春天,鲜花怒放。 有阳光的时候,在里面散步特别舒服,其实我腿上的伤不重,主要伤是头脑和胳膊。 所以走路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丁一诺担心我会摔倒,一路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边。 他摘了一朵白色的玫瑰送到我手里,“闻闻!” 我将玫瑰花放到了鼻尖,轻轻地嗅了嗅,一股香味扑鼻。 “嗯,很香!” “看看,生活还是很美好的是不是?” 阳光,花香,有帅男人陪在身边,这样的生活当然很美好。 可是,我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却感受不到阳光的温暖。 明明看得见,却是伸手触碰不到。 我知道,自己心里有阴影,还走不出来…… 此时,时隔纵火案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还是走不出来。 我心里放不下对纵火犯的恨。 也放不下对顾远洲的怨。 更放不下对两个孩子的爱…… 即便是丁一诺牵着我的手,我仍旧觉得好冷。 “丁一诺,再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把自己的问题整理清楚。” “嗯,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个人!” 他低下头,两只手抓住了我的手,然后十指相扣在一起,将我轻轻地拥入了怀里。 我趴在他的肩头,从视线的余光里,看到了一个男人。 他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正缓缓从医院后门走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顾远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