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这么站在玉如意面前,活像一个女鬼,虽然玉如意知道她不是,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孟清月察觉到玉如意的不对劲,也扭头看去,在看见谢于荛的那一刻时也被惊了一下,不自觉的皱眉后退。 殷罗、明昉两人也看过来,殷罗面上疑惑,皱眉不语。明昉先是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是谢于荛时喘了口气,是人,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谢于荛突然对着玉如意和孟清月诡异一笑,随后问道:“我很丑吗?” 五人都没有预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下一瞬,处于惊讶状态中的五人又忽然看见谢于荛一掌打向了玉如意的天梁神塔…… 在强大的内力冲击下,塔内的玉如意不自觉后退,却直接飞出了神塔,重重的砸在了身后的镜面上,那镜面完好无损,可天梁神塔却在半空消散,他捂住胸口,后背被撞的生疼。 谢于荛又诡异一笑,神情千娇百媚却如无魂无魄的木偶,之后便消失了。 “神经病!”玉如意气愤自己竟然被这女的吓到,还平白无故挨了她一掌,他缓缓站起身子,孟清月伸手扶他,明昉也凑上来关心问着:“你没中毒吧?” 玉如意拍了拍自己价值千金的衣袍上沾染的灰尘,摇了摇头,皱眉挤眼道:“我早说了上天鉴传人都百毒不侵,不过这一巴掌打的,是真疼。” 池夜又想到了聂人犀,他垂了垂眼,眸色逐渐变深。 那胆小鬼平时也挺怕疼的……也不知道那天替他挨下谢于荛一掌时是什么感受。 殷罗见他出神,也猜到了他是在想聂人犀,她轻声道:“先继续向前走吧,他才有救。”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他们来闯这镜庄,不就是为了找谢于荛吗?方才她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却因被那诡异的气氛感染而停止了思考,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了! 该死!殷罗有些懊恼,她呼出一口气,想着不管怎么样,只要谢于荛再次出现,她一定要将她抓到,逼问出毒掌解药和黄禅老人灵位的下落!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五人又朝前方走了很久,却再也没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也没有再见到谢于荛。 这边的镜子又变成了松松散散林立的样子,玉如意扶在一面镜子侧边上深呼吸,他已经很久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了……只觉得脚底要磨出泡了!在这狗屁镜庄里,连个太阳都看不见,根本无法辨识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叹了口气,同几人闲话:“你们就感觉不到累吗?” 自从见过谢于荛后,明昉倒是从恐惧的情绪里缓出来不少,此刻她先接了话:“我还好,我每日都要练六个时辰的穿心箭,因此体力还行。” 孟清月闻言垂眸看了她一眼,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还在向前走着,并没有发现他的目光,他有些疑惑,她身为大梁皇室的二公主,每日练武练那么久?孟清月当年鼎盛时期,每日练功也才四个时辰,她……那么用功,是为什么呢? 池夜压根不打算参与玉如意这无聊的话题,殷罗则是专心向前探路,孟清月也不喜欢闲话,五人之中也就明昉回答了玉如意的发问。可玉如意却一点儿也不尴尬,他轻哼一声,想着等他出了这累死人的狗屁镜庄,定要请最好的烟花坊做些火药,带人来将这里炸了! 真要累死他了…… 庄内镜海变幻莫测,一行人不停地走着,路的前面还是路,无穷无尽的路。 殷罗也有些腿软,池夜觉得口渴,明昉也稍显疲惫,孟清月呼吸也不稳,玉如意更是怨天怨地的。 池夜抬眼,望向镜庄上方的天空,只见那灰蒙蒙与刚进庄时毫无差别,他根本推测不出已经过去了多长时间。 殷罗也察觉,在这镜庄内,他们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的。要真是不停的走下去,只会累死在这里,于是她在宽敞的镜间停了脚步,坐在地上,靠在平整的镜面上,对着其他四人说:“我们歇歇吧,不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她喘了口气,嘴唇因疲惫而发白,“不能被这死物给困死。我们得活着。” 玉如意自然赞成,他一屁股坐下,“终于不用走了,累死本公子了……” 池夜看着布满尘土的地面,皱眉,有些抗拒,他这个人十分的爱干净,只要还没被累死,他怎么着也不会坐在这脏地方! 孟清月倒是没那么多计较,他盘腿坐下运了运功,想找回些体力。 明昉性子直爽也不在意,她坐在了殷罗旁边,吸气又叹气。 殷罗这下察觉到了池夜的异常,他们四人都坐下歇息了,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还站着?她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皱眉抗拒地盯着地面,聪慧如殷罗,很快就知道了他在想什么。 她愣了一瞬,扯动自己金丝红裙的一角,用力撕了下来。 孟清月、玉如意和明昉听见声响,疑惑的看向她。 池夜也不明所以,但下一秒就见红衣少女将那裙角朝自己递过来,神色鄙夷嫌弃,还讽刺了一句:“就你矫情。” 池夜愣在了原地,他看着殷罗的脸,半晌没有接过。他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情绪蔓延开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感觉,他彻底记住了殷罗的脸,她眉眼弯弯轻挑,唇无血色也极为坚毅,此刻的表情满是鄙夷嫌弃,说出来的话也是嘲讽,可就是…… 让他觉得很顺眼。可能是那块红锦上的金丝晃瞎了他的眼。 孟清月见此景皱了皱眉,殷罗一贯是个细心的人没错,可也不至于这么干吧?她这个人一向惜物爱衣,今日竟然为了让池夜坐下,自己撕毁了裙角? 玉如意神情委屈,天啊!那可是他斥重金找人为他的好阿姐定制的金丝红衣!池临静!你到底用什么蛊惑了我的阿姐! 她竟然为了让你坐下歇息把那裙角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