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器灵不明白,为什么刚才你明明有所察觉,却没有作出任何的举动来呢?” 苏寒凛看着眼前痛声大哭的女人,是啊,为什么呢。 “若是这家人都没有能力保护我,那等待我的下场,不是迟早的么。” “我能救得了自己一次,那往后呢?器灵,我现在只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儿,并没有以前大袖一挥,千军万马就立马缴械投诚的能力,你懂么?” 器灵不说话了。 抖动着身子,藏身进了空间中。 不过,今晚苏三柱的行为,是彻底的将自己同苏家割裂了。 偷女卖女这事儿都能做出来,搁在这个保守封建的年代,那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苏家之前对苏三柱百般容忍,就是因为还有一丝的顾忌。 还缺一件彻底让他们之间决裂的事儿,她不介意帮帮苏家一把。 苏家若想过好日子,这个害虫必须铲除掉。 吹点风,受点寒,她还挺得住。 只是,眼前的女人,让她有些的茫然。 还在坐月子,就不顾风雪,顶着寒风,打着赤脚,义务反顾的冲出去。 跟苏三柱这个施虐狂撕扯,这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女人将孩子贴近自己,不住的嘟囔,道歉,让她觉得有些傻。 只可惜眼前的女人丝毫不觉得。 几万年来,她内心早已冰封,对待世间人暖并无半点感触,自从被师父带回师门的起,她就在仙尘山与世隔绝了。 亲情是什么东西,她不懂,也不想懂。 总之是个剪不断理还乱,只会添加麻烦的东西一般。 人天生就自私,只会谋一己私利,所谓的亲情不过就是披着道德的外衣,去绑架他人的东西。 情观这块,早就抽空了。 不过,师父幼年给她算了一卦,飞升之际,会有大劫,破解之法,便是转世之后,历经一世的沉浮。 这事儿她早就忘记了,难不成,这次魔妖之劫,是她的命中劫数? 为的就是让她经历情劫? 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眼里仍旧是茫然无措。 扶着佟夏英回了屋子,给她穿上了鞋子,女人坐在炕边。 “弟妹,虽然事出紧急,可你也得为自己着想一些啊,外头天寒地冻的,你这身子.......回头落下病根,那就麻烦了。” “是啊,你不仅有小的,还有三个闺女呢,这次真是莽撞了。” “赶紧上炕上躺着,把孩子给我,我帮你抱着。一会儿再把姜汤水喝了,暖暖身子。”谢莲花说着,就要去抱孩子。 被女人侧身躲开了,佟夏英不言语,只是死死的抱着孩子。 两妯娌对视一眼,这可咋办哦。 她们自然也能体会佟夏英的心情,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了下来,结果......老三这狗逼玩意儿,真不是........ 两妯娌将被子披在女人身上,给她搓着身子。 “你别抱的这么紧,孩子该喘不过来气了。”谢莲花试图舒缓女人的心情。 不过才十多分钟的时间,佟夏英双脚就被冻得红肿,这脸上都被寒风划拉出了口子。 看的两人,心下一酸,这当妈的太不容易了。 家里的孩子都围了过来,都是半大的人了,自然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一脸忧郁沉闷之色。 “嫂,嫂子,你感了风寒,别染给了了了,让我抱着孩子吧。” 一听到这话,佟夏英担忧的看着孩子,鼻子通红,脸色涨红,还微微发烫。 “好像,孩子有些发热。” 陈菊花抱过孩子,一摸,还真是,“弟妹别担心,给她用姜水擦擦身子,发发汗就好了。” 她这么说,是为了不让佟夏英担心。 眼下这大雪封山,他们距离镇子也远,但里面也没有村医,压根就没有医疗条件啊。 只能用土法子了。 家里的孩子感冒发烧,都是用这法子的,也管用。 孩子抱去了堂屋,老太太将炕烧的火热,用帕子给孩子擦身子。 “这孩子,真不容易,一生下来就遭老罪了……”一想到苏三柱,恨不得杀了他。 转而一脸愧疚,“都怪我,没教好他,要不然也不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老婆子,你不能这么说,虽说孩子没教好,跟咱们脱不开关系,可也有他自个儿一半的原因呐。”苏老头抬手,安抚着苏老太的后背。 老两口加起来都一百几十岁的人了,还要大半夜为了教子无方忧愁…… “苦了夏英了,亏了当初愿意嫁到咱们家来。” “妈,你说什么呢。”佟夏英红着泪眶站在门槛那。 “当初是我自个儿愿意嫁过来的,不怨您。 再说了,苏……三柱,他之前也不是这种人。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你们怎么能偷偷的埋怨自己呢。” “您都不嫌弃我生了四个闺女,嫁进来对我像亲闺女一样,可别这么说了。”佟夏英走过去,握住老太太的手。 苏老太眼泪当场就滑落了下来。 在儿媳妇面前,丝毫没有隐藏。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生男生女都是天注定的,这有什么好怨的?” “就像老三这种男人,压根就不该有传宗接代的把儿。 给他女儿,还是老天同情他,可怜他了呢。 没让他断子绝后,都……呸,呸,你瞧我说的什么话。 乌鸦嘴,刚说的话,不算哈。老天保佑,我三媳妇儿母慈女孝。”说着,老太太拍了三下桌子。 佟夏英发自肺腑觉得苏家一大家子都很好。 能嫁进这么和睦的家庭,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自己的丈夫被外界迷的五迷三道的,哪能怪苏家人吗? “老三呢?” “绑着,关进柴房了。伤的不轻,不过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苏老头闻了一口旱烟。 才觉得缓过劲儿来了。 “死了才好呢。”苏老太愤愤的道。 柴房里面的男人,浑身动弹不得,就连喘一口气,这胸腔都是疼的。 这踏马也太狠了,这俩兄弟完全是往死里打啊。 大冬天的,路上还把他绑了起来,丢进了柴房。 眼下,鼻青脸肿,躺在冰冷的柴房里面,冻的男人嘶哑咧嘴。 一动嘴,就往外漏风,门牙掉了,这牙血真是让他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浑身的疼得嗷嗷叫,让苏老大又返回来,往他嘴里塞了一团抹布,厨房擦灶台的,又黑又臭。 这人赃并获,还需要审的必要吗? 苏家人可没空听他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