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儿子在他面前那么迷之自信，可是老头心里还是担忧着。 他们自己心里还没个数，他还不晓得嘛，就他们那枪法，百发能中一发，就是上天保佑了。 另外九十九发，都射到别人的靶子上。 老五虽然去了部队，可他的射击技术也是祖传的，百发不中，衰的很！ 偏偏这几个孩子，打枪的水平有多烂，他们就有多迷之自信。 兄弟二人在老父亲的叮嘱下，一遍又一遍的点头。 “爸，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逞能。遇到危险就躲在后面。不上赶着送人头。” “得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自己准备准备去。” 兄弟二人是抱着捡漏的心态去的。 参加冬猎，猎杀了大型的动物，那他们就也可以分到一些。 俗称，见者有份！ 虽然冰天雪地，山上苦寒难忍，但为了让家里的老人孩子有口肉吃，这比啥都值得。 “妈妈，你说大伯他们能打到猎物回来吗？”四时仰着头，眼睛澄澈。 这问题给她问倒了，她也不想泼孩子的冷水。 但实在是…… “肯定不可能的，大伯和二叔能打到猎物，堪比出门踩狗屎。” “啊，狗屎很难踩吗？” “村里都没狗，哪来的狗屎啊。”秋月唉声叹气，撑着手肘。 村里的猫猫狗狗在去年就灭绝了，现在出现一只老鼠，都是珍贵的物种。 苏大柱和苏二柱的枪法堪比苏三柱都人品，那都……无法用言语形容。 苏寒凛倒是好奇，究竟能烂到啥地步呢。 苏老太在冬猎这天，一大早就起来做吃食了，给两个人带的灰面饼子，虽说是灰面，但也就是看着，实则都是白面做的。 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自然得小心一些。 咸面窝窝头，辣椒酱，腌萝卜，参杂着荠菜的灰面饼子。 准备这些，山上的日子才不会难过。 兄弟三人，全部武装，只露出两只眼睛，将老太太准备好的东西背在了背上，就出发了。 苏三柱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色。 再不愿意，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用家里两个磨掉绿漆军用水壶，装了满满两壶热水。 挂在了两人的脖子上，三兄弟像冬日里的大笨熊。 “路上慢点，我们在家等你回来。” 兄弟俩挥了挥手，往村口走去。 一到村口，苏三柱的心思就开始活络，想溜之大吉了。 但是脚下的步伐，挪不动，一步也动不了。 就像被人控制住一样，苏三柱惊恐，喊不出声。 等出发的时候，身体像机器一样，跟在后面。 这真有鬼了！ 距离村子越来越远，苏三柱放弃了抵抗。 还摔了不少下，村里的人都嫌弃的看着他，“连路都不会走，还凑什么热闹。” “别拖我们的后腿啊，不然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的狗腿。” 这话是对着苏三柱说的。 在雪中走了一天，才到森林的内围，外围没有动物的踪迹。 走到内围才看见一些脚印，有山鸡的，也有野猪，更有熊瞎子的…… 六个人一组小队，没人愿意跟三兄弟一块，三兄弟被排挤出去了。 苏大山带着村里的男子在山里转悠了三天，都没有抓到一只动物。 只能在有踪迹的地方下套子，等着猎物上钩。 坐在雪地上，一群汉子死气沉沉，今年又要空手而归了吗？ 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们，现在蔫了吧唧的。 要是真的一无所获，在家眼睁睁盼着他们回去的妻儿老小，该有多么失望啊。 生起火堆，坐在雪地里烤火，苏老大将冰冷的饼子烤热。 野外生存环境比较恶劣只能这样，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早就喝完了，只能用雪水煮开。 闻着香味儿，苏三柱耸动鼻子，“大哥，你的饼子怎么感觉比我的香。” “自己懒得动手，怪的了谁。” 嫌麻烦，直接啃，都邦邦硬了，冻的牙齿都能打架。 出来五天的时间，所有人的手脚都被风刃割伤了，冰冷的天气，让他们的皮肤也冰凉的不行，要不是体内沸腾的血液在抵御寒冷，他们都要麻木了。 他们在这五天里吃不好睡不好，时时都得保持警惕。 苏家老四苏四柱看见三个哥哥吃的嘛嘛香，舔了舔冻裂的唇瓣。 为了上山，家里的粮食都给他带来了。 才不过五天，他就吃完了。 苏四柱走过去，“大哥。” “谁是你大哥，我们可不认识你，离我们远点。” 要说苏三柱是苏家头号祸害，那苏四柱就是第二祸害。 娶了媳妇忘了娘，他媳妇好吃懒做，还怂恿着分家。 现在称心如意了，分出去单过，哼，跑过来干啥？ “三哥，咱们好歹是兄弟，我吃的没了，你能不能……” “不能。”苏三柱横眉冷眼的看着他。 就算他再怎么混蛋，也不会丢下自个儿老娘和老头。 “我真的要饿死了，三哥。你帮帮我好不好，等我回去，一定把粮食还给你们。” “哦吼？还？你还的起吗？当初三弟妹生孩子找你们借粮，你们可是半个字没有呢。” “别跟老子说自己也困难。亲兄弟好歹也是手足，上次以后，我们就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你做初一，那就不能怪我做十五了。 村里人都冷眼看着苏家四兄弟，好好一家人，闹这样……让人看笑话。 “三弟，你别动！” 苏三柱顿时绷紧了身子，“怎……怎么了。” 嘴里还是硬饼子，一说话满嘴喷饼屑。 “有野猪，就在你身后。”红着一双眼，盯着你呢。 剩下半句话，苏老大没说。 苏三柱吓得手里的饼都掉了，“大……哥。” “老二，拿枪。” 野猪距离他们七八百米远，哼哧哼哧的拱雪地。 兄弟二人靠近，距离五十米左右，扣下扳机。 很好……射偏了，也惊动了野猪。 野猪发出嘶吼声，让林中的鸟雀飞动，树枝上的积雪也随之震落下来。 所有人闻之一惊，野猪来了！ 兄弟二人补了好几枪，都偏了，随后撒欢丫子，一边跑一边开枪。 苏寒凛透过神识看着大伯二叔，五十米也打不中？！ 这眼睛得有多花啊。 好吧，不是话，是运气就这么背。 猪哥站在他们的跟前了，两个人开枪也打不中。 苏寒凛：……无奈了。 她就没见过站在他们面前还能射不中的。 这运气倒霉到姥姥家门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