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脾气好，人又温柔，一连列举了四五条原因来安慰陆杳杳。 可能是最后一条论点可信度比较强，陆杳杳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劲。 她本来就是半路出家嘛，严格来说她会的丹道更加厉害好不好！ 至于在全是学霸的班级里垫底……垫底就垫底吧，反正她脸皮够厚。 “我知道的，谢谢，我好多了！” 乔纳森看到陆杳杳脸上熟悉的浅浅的笑容，松了口气。 “要不要到教室里面去看一下？” 陆杳杳刚想说不用，她不想碰见陆家的那位，知道自己教室在哪里就行了。 结果好巧不巧，宽阔的楼梯口正好拐过一群七八个人，领头的正是陆霜降。 陆霜降穿了一身淡蓝色的及膝连衣裙，脚下踩着一双小香风低跟平头的米色高跟鞋，裙子剪裁得很到位，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了她纤细窈窕的身材。 微微卷曲的黑发披散在脑后，只在两边随意地别了两枚碎钻石拼起来的发卡，隐在乌黑的头发里闪闪发亮。 很淑女，很温柔，很漂亮很有气质，完全没毛病。 陆杳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短裤薄卫衣，脚下踩着的运动鞋和小花边袜子……嗯，没什么好比较的，她走的是舒服就行路线。 陆霜降被六七个新生簇拥着，站在人群里温和地微笑，气氛十足友爱，在拐上走廊正好撞见陆杳杳一行人之后，说话声音戛然而止。 那天实战考试后的采访虽然被特殊科压住了没在星网上大肆传播，但在场的考生们记得非常清楚。 尤其是跟在陆霜降身后的那几个新生，以一种非常统一的不赞同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杳杳。 两间教室里已经有不少新生在了，隔着窗子看热闹。 一双双八卦的眼神瞬间锁定在了陆霜降和陆杳杳的身上，现场的气氛突然间尴尬起来。 陆霜降很快反应了过来，好像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对陆杳杳和尼克他们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自然。 “杳杳同学，你也来看教室吗？” 陆杳杳松了口气。 她和陆霜降是绝对不会成为朋友的，而且就目前她的观察来看，陆家兄妹就是纯纯的异能者，并没有什么观察的必要。 但是毕竟在同一班级，以后的几年都得在一个教室里上课，陆霜降主动给台阶下最好不过，她也不想表面上闹得太僵。 不过……她还是觉得陆霜降的态度很奇怪就是了。 那感觉就像是对着一个爱胡闹脾气大的小妹，尽管她说了过分的话，尽管她的态度再不配合，这位陆家大小姐还是照单全收，非常好脾气地包容她。 陆杳杳觉得陆霜降的这种态度充满了违和感，但又没有充分足够的由头再深究下去，干脆不细想。 想到这里，陆杳杳也点头微笑回应，又友好又流畅又自然。 “嗯，我都看完了，刚准备走。”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达成了和谐相处的局面，众人的眼神或多或少有点失望的意思。 陆霜降心里也跟着一松，语气俏皮起来：“那我们明天见。” 陆杳杳只“嗯”了一声，带着乔纳森尼克等人快速离开。 直到离开药剂系大楼，站在灿烂的光线底下，尼克忍不住抱了下自己健硕的臂膀，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柠檬。 “嘶……我怎么觉得这个陆霜降这么瘆人呢？” 陆杳杳抬手拍了拍这哥们儿的手肘，英雄所见略同呀！ 迈尔斯和陆家兄妹不熟，分析得比较客观。 “以后都是同学，总不能天天打架吧？这种表面上的和平相处局面已经很好了。” 乔纳森表示同意，但转头看看陆杳杳脸上像是吃到什么脏东西的表情，没有说话。 紧挨着药剂系大楼的，就是指挥系，再远一点就是个战系。 指挥系的学院更像是大号办公楼，陆杳杳跟着迈尔斯和尼克一整圈的逛下来，心里就很有数了。 指挥系的课程结构十分复杂，毕竟战场上的指挥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从各种理论知识到机甲战舰的驾驶，再到个人异能和体术的训练都要兼顾。 看到这些复杂的教学区域，陆杳杳就打心眼里佩服严横，她就没有这么博学的耐心。 再到个战系，建筑风格就十分粗犷了。 陆杳杳专门下到地下一层查看，整个地下一层连隔断都没有，放眼看去全是撸铁设备，每五十米有一处卫生间和浴室。 几十个不知道哪个年级的学长分散在各个角落吭哧吭哧举铁，陆杳杳满眼都是贲张的大肌肉块。 乔纳森看得脸上发绿，陆杳杳和尼克迈尔斯还算比较镇定。 整个地下一层的训练室完全能同时容纳五六千人同时使用。 陆杳杳想象到那个场面，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再往上的楼层基本上都是各种训练室，最顶楼是异能和精神力训练的全息设备，实战场地基本都在室外。 在指挥系的大楼里，不管是学长还是新生都自带淡定buff，走起路来昂首阔步，脸上没什么表情，有也是淡淡的，很从容，很深沉。 学生们大多衣冠楚楚，新生们穿着休闲得体，学长学姐们大多穿着指挥系的校服，无限接近于军/部制服的设计，笔挺气派。 总的来说，很有严横的氛围感。 而个战系学生一个个都是战斗狂人，要么是五大三粗剃着圆寸的熊一样的大老爷们儿，间或有几个女孩子也留着短短干练的头发，身上肌肉线条流畅而明显。 不管男女，上装统一都是各种颜色的背心，下面是迷彩裤或者运动裤，脚踩着军靴或者运动鞋，又糙又有型。 再看学生们的神气……一个个眼神凶戾，身上多多少少带着训练或对练留下的伤口，血腥乖戾，像是随时能跳起来把不小心和他们对上眼神的人暴打一顿。 陆杳杳很无语，尼克和迈尔斯啧啧称奇，乔纳森被擦肩而过的几个学生狠狠瞪了两眼，出去的时候腿肚子都是软的。 乔纳森看向陆杳杳的眼神忍不住带上了同情——羊入虎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