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长久的沉默。 卡戎眉头紧皱，一脸深沉。 首先，他好像被拒绝了。 其次，对着陆杳杳这臭屁的样子，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就是有点失落。 “就是不知道自己排老几，所以才要努力追，不是吗？” “我不追求你，你怎么能发现我的优点？” 陆杳杳严肃起来：“没有回应的追求，是骚扰。” “别爱我，没结果。” 卡戎：…… 有种巴掌被教养束缚住的无力感。 两人隔着一张实验台无声对峙，最终陆杳杳的无情占据了上风，卡戎收回了视线。 他不想放弃：“那我们先从成为朋友开始。” 陆杳杳眼皮都没掀。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实在的好处更有吸引力。” 和卡戎做朋友有什么好处吗？ 她这个人道德标准高的很，成为朋友之后她还怎么下狠手宰人？ 不行，绝对不行。 卡戎轻笑一声。 “你和严横相处的时候，也只要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要和他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她对外的身份依旧是被星际海盗掳走并养大的保护区人类。 其实也没差，当初要不是严横把她从古地球上带出来，她连正常修炼都做不到。 接触不到星际科技，接触不到其他人……这么一想手环身份证明上的“高级灵长类”也不是没有道理。 话说回来，严横现在已经是她的人了，孰轻孰重，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所以，说完了吗？我今天很忙。” 卡戎只觉得胸口里像是被人塞了一团湿漉漉的棉花，又沉又闷。 他清了清嗓子，决定把钉子户做到底。 “你就不好奇这几天我调查的结果？” 陆杳杳抬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怎么，你揭开帝国精神系异能者大量失踪的秘密了？” 卡戎彻底没话说了，倒是陆杳杳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手底下不就有个高阶精神系异能者吗？我记得是叫乌里，他现在怎么样？” 卡戎轻轻舒了口气，俊美的脸蒙上一层阴翳。 “他状态很不好，上次的事情……对他造成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 “所以留在帝国疗养。” 陆杳杳就是导致乌里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她毫无愧疚，此一时彼一时，大家各自为战的时候哪有谁对不起谁。 就像她也没有怨恨过在古地球上强势搅局、直接导致严横异能失控的卡戎一样。 “哦。” “怎么，你觉得他也有危险？” “没有，就随口一问。” “你给我的失踪人口名单里显示，10年来精神系异能者失踪的比例在逐年下降。” 有恃无恐的星网不会因为怕被帝国人发现而收手，ta选择收敛的原因只有一个。 普通的精神异能者ta研究的已经够多了，没什么用。 乌里的天赋等级虽然难得，但他也跳不出精神系异能者必定身体孱弱的规则。 更不用说他身份摆在那儿，让他无端失踪基本不可能。 “反正我不觉得他会出事。” 说完，陆杳杳彻底进入沉浸式制作药剂模式。 等她一口气把之后几个月的作业搞完时，实验台对面早就没人了，她甚至都没察觉到卡戎什么时候离开了。 干完活儿，陆杳杳自己随便租了艘飞船，赶在晚饭前回到老宅。 不出意外，卡戎的那堆礼物又送了回来，几乎堆满了一整个玄关。 雪人和雪球两小只正在整理，准备和严夫人无聊消费的那堆网购快递一起堆到车库去。 “杳杳，这些东西又送回来了，需要再退回一次吗？” 雪球伸出机械臂，贴心地给陆杳杳递上毛茸茸的室内拖鞋。 “不用了，都拆掉，然后给我列个清单，估算一下这些东西市价多少。” 两小只的工作效率毋庸置疑，当天晚上陆杳杳就看到了罗列得清清楚楚的礼物清单。 陆杳杳看着长长的清单，这才发现卡戎送的东西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有种想起什么就送什么的既视感。 从联邦大牌护肤用品，到雪人雪球没识别出来的帝国牌子的护肤用品； 小到首饰大到家具摆件，衣服鞋子、高级真空球、药剂原料、不用联网的游戏盘，甚至还有不少难得的食材。 她光是看礼物清单都能感受到体验到开惊喜盲盒的乐趣。 这些东西的价格有高有低，还有不少帝国“特产”，雪人和雪球只能估算个大概价格。 陆杳杳又给加了几千联邦币凑了个整数，然后让雪球直接给卡戎的账户汇了款。 想了想，陆杳杳打开和卡戎的好友页面，点下【免打扰】按键。 礼物收下，心意打回去，主打一个极限钻空子。 礼物什么的……她还是更喜欢严横的戒指、元石、机甲和给她做的每一顿饭。 以及……眼前这又一堆致死量的快递盒子。 是的，严横因为忙于工作没能回家，代替他回家的是一大堆快递。 雪人按照严横的指示，拉着雪球吭哧吭哧地往楼上运送了十几趟。 连好不容易加完班回家、一口热饭都没来得及吃上的阿加托就拖了过来做苦力。 这才把小山一样的快递箱子全都送上了楼。 “好家伙，这小子到底买了多少东西？都是给你的？” 阿加托双手掐腰，隔着一座快递山和被堵在房间门口的陆杳杳对话。 陆杳杳恨不得飞过去给他一嘴巴。 “小点声！” 这个点严夫人和严老爷子都在家。 阿加托耸耸肩，雪人雪球把东西一股脑全塞进陆杳杳房间。 “给我送点吃的上来。” 阿加托说完，转头看向陆杳杳，眼神在大量快递箱子上转悠了一圈，暗示意味十足。 “我可以在你房间吃晚饭吧？” 陆杳杳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让开路，走到地毯上一屁股坐下，拽过最近的一个箱子开拆。 和对待卡戎送来的礼物不同，陆杳杳的态度简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完全没有抱怨麻烦，眼睛里全是亮晶晶的期待。 卡戎懒懒散散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我就说下午开会的时候他在开小差吧，我当是什么，原来在清空购物车。” 陆杳杳刚拆出一只价格贵得吓人的可爱玩偶抱枕，准头十足地扔到床上。 新“爱妃”有了，一会儿就把原来的胡萝卜抱枕收起来。 “购物车？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逛线上商场了？” 阿加托笑得一脸暧昧。 “你猜是因为谁？他闲着没事就看两眼，觉得合适的就加入购物车。” “看这个数量……也就只占一小半，其他的估计还在路上。” 陆杳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