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调查，第三夜。 被封印记忆的法娜提欧并没有出现在黛冬寒与索尔狄丽娜的面前，他们得以顺利的前进。 冒名的整合骑士，也没有在公理教会中传播开来，被限制在极少数人知晓的范围内，可以推测，是最高祭司拿不准他们的具体身份，所以没有采取大张旗鼓的方式进行阻截。 今晚，黛冬寒准备彻底完成UW世界的调查，他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上更久的时间了，越是停留下去，越是难掩心中的憎恶，这个世界在动画中看起来美好多过于丑陋，实际上那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被扭曲的欲望所创造的世界，指望着它会是美好的，根本不可能，而将丑陋变成美好，正是主角存在的意义，不过，他不是主角。 “一口气来到了八十层，还为我们特地开通了升降通道，明显是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看来今晚会很漫长，索尔狄丽娜，做好准备了吗？” 黛冬寒踏入公理教会八十层云上庭园后，明显感觉到了四道锐利的目光。 动画，这里原本只会出场一位整合骑士，然而，现在却是多出了一位，多出的这位，还是最强的整合骑士。 “哟，我们的客人来了，那就男对男、女对女吧？” 在清亮的夜色下，能够听到悦耳的潺潺流水之音，小溪所环绕的小山丘上，散发着青草的芳香，一位金骑士与一位蓝骑士，正在品尝着站在远处也能够闻得到醇香的茗茶。 相比金骑士那端正整洁的骑士装束，蓝骑士却是只穿着一件清凉的长袍，仿佛是刚刚从浴场中走出来一样。 “叔父大人，我一个人便足矣，何必由您来惩戒恶徒呢？” 金骑士带着刚正不阿的响亮之音，神情冷峻地盯着闯入进来的黛冬寒与索尔狄丽娜。 “嘛嘛，法娜提欧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哪怕是最高祭司的术式也无法治愈，很显然对方拥有着极高的禁术造诣，所以最好不要使用神器的威能，会在一瞬间就落魄的，而仅凭借着纯粹的武力和技艺，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修为，而是这个男人就算是我也难以力敌的，所以在你击败他的侍从之后，立即与我共同御敌。” 蓝色的骑士仿佛能够从黛冬寒的身上看出不一般的气魄，和他们身上的杀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那是应对千军万马也能够所向披靡之人才有的气息。 “怎么会，就他？” 金骑士显然不太相信蓝骑士的话语，觉得他的话更像是夸张的称赞。 “那边的小哥，如你所见，我们是最后阻挡你们的两个守门员，想要见最高祭司大费周章到这份地步，看得出你们的‘虔诚’令人佩服，只要击败我们，你们就会自动获得觐见最高祭司的门票了。 首先按照规矩报上名号吧。 我是贝尔库利*辛赛西斯*万，这个和你同龄的小姑娘是爱丽丝*辛赛西斯*萨蒂。” 蓝骑士毫无警惕性的悠闲漫步，来到了黛冬寒的面前。 “莱戈拉斯。” “丽娜。” 黛冬寒和索尔狄丽娜也分别报上名字。 “看样子你们也是人界的居民吧？走到这一步真得是很不容易了，那么，不如先让我听听你们的诉求，说不定还有着转圜之地，虽说我是想要和你们直接比武的，但是身为整合骑士的职责就是守护人界，姑且倾听一下人界民众的声音吧。” 贝尔库利像是热情好客的朋友一样攀谈着说道。 “诉求？诉求就是游玩参观公理教会啊。” 黛冬寒轻佻地说道。 “住嘴，你这个无耻之徒，公理教会可是神圣的祭司域所，岂是你等闲人可以随便踏足的，要是人界的居民都像你等这般无礼取闹，这个世界就会陷入混乱了！” 爱丽丝义正辞严的说道。 “虽然爱丽丝有些太板正了，不过这也是事实啊，想必这也不是真正的目的，作为抱上一切觉悟交战的对手，难道说我们还没有资格知晓原委吗？” 贝尔库利微微皱眉。 “我不会说谎的，如果你们不设阻拦的话，我会在游玩一圈后就洒脱离开的，这么辛苦的夜行，我可不想一直持续下去。” 黛冬寒拔出了木剑。 “看来是无法商量得出结论的事情啊，我们这边也不可能毫无理由地敞开大门让你们调查，爱丽丝，速战速决吧！” 贝尔库利拔出了剑朝着黛冬寒斩击过去。 “不错，还算有点威力，速度、力量以及熟练度都勉强及格了……” 黛冬寒后退一步，躲避过了这一击。 “这才是及格的程度吗？莱戈拉斯殿下的标准还真是高不可攀啊！就是小心别被自己的高傲蒙蔽了双眼！喝！” 贝尔库利一个闪身来到了黛冬寒身后，然后大力地劈斩了下去。 “哈哈哈哈……那还真得是劳烦你的关心了啊！” 黛冬寒现在的心情就像是锖兔面对灶门炭治郎时一样，哪怕贝尔库利在这个世界的真实年龄已经超过了三百年，可是啊，他的经验都局限于这个狭小的世界中，再加上这个世界的剑技系统承载于SAO，而且还是高度削弱的水平，可想而知，他的高度了。 “叮、叮叮叮、叮叮叮——！” 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打击，贝尔库利已经有些应接不暇了，依靠着漫长时间的经验和阅历才勉强跟得上黛冬寒的打击节奏，他的身体不断地出现淤青，如果黛冬寒使用的是真实的剑，那么，他大概早就倒下了！ 另一边，爱丽丝的情况要好上一些，虽然索尔狄丽娜受到黛冬寒的指导已经在武艺上有了极大的飞跃，然而爱丽丝的天分也是极高的，在和索尔狄丽娜交手中不断地找出自己的不足，并在战斗中及时精进剑技。 她的剑锋刚强迅捷，在他的教导下剑技水平的基础无比扎实，一旦遇到机遇就会迎来突飞猛进。 “你还有机会去看别人啊！” 黛冬寒一击斩击在了贝尔库利的脸上，将他斩倒在地，太弱了，抛开他那漫长的岁月所累积的力量和夯实基础，除此之外毫无技艺可言，模仿SAO的拙劣剑技，哪怕在此之上不断精进，也是有着极限的。 SAO的剑技不过是一群不懂剑技的程序员设计出来的东西，看似华丽实则剑招冗余。 “这可真得是残酷的真相啊……莱戈拉斯殿下，我能够知道为什么吗？” 贝尔库利完全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可以说，黛冬寒是可以一招秒杀他的，之所以战斗到了现在，是因为肯定了他在武道上的努力吧？ “人的世界如同奔流不息的大河，有急有缓，生生不息。 而这个世界是一潭死水，它的未来已经被规划好了。 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也不会明白，但这就是事实，创造你们的人，想要得到自由的灵魂，却没有给予你们真正的自由，只是虚伪的自由。” 黛冬寒想到了茅场晶彦对于艾恩葛朗特的设定，最终一定会自毁，然而相比菊冈诚二郎带有着目的性的设计，对于幻想的世界，茅场晶彦却没有施加任何的限制，甚至期待着能够不断地超越。 “……你是想说最高祭司限定了人界的未来吗？禁忌目录确实存在着很多没道理的事情，虽然我无法理解，可是这也是秩序的一种，失衡的世界我是无法想象的出来的。 不打了不打了，您就凭借着喜好上去吧。 最高祭司其实已经在等待您了。” 贝尔库利放弃了，不放弃又能够如何呢，他不过是最高祭司用来与这位殿下交流的棋子，看到这里，想必最高祭司也明白以何种姿态来应对了吧？ “丽娜，你可以回去了，贝尔库利骑士长，拜托你送回去她吧，她不过是被我利用的人。” 黛冬寒叫停了索尔狄丽娜与爱丽丝之间的战斗。 看来最高祭司已经识破他外界人的身份了，然后是想要和他进行交易的对吧。 刚好，这是他想要的最好结果，有最高祭司的协助，他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情报。 “叔父大人！” 爱丽丝仍然想要战斗下去。 “爱丽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只是被最高祭司派来迎接他的小厮，否则的话，不会让我和你一起行动了，这是最高祭司出于保存战斗力的打算，并不想在这里大肆消耗整合骑士的力量。” 贝尔库利明白的，最高祭司只是不想说出那种软弱的话来，才命令他酌情指引闯入者前往最后的圣域。 既然已经说明了会让闯入者进入最高祭司所在之地，那么就代表对方有这份实力。 “不！想要前进的话必须踏过我的身体！” 爱丽丝执拗地挡在了黛冬寒的面前，她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事情，公理教会的最高祭司象征着这个世界最高的权威，岂是不肯露出真面目的人能够接触的。 “殿下，我还可以战斗！” 索尔狄丽娜没想到爱丽丝如此难缠，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她在黛冬寒的指导下也仅仅是修行了两天，爱丽丝的才能确实比她优秀，在短暂的时间内吸收经验并不算难事。 如果她能够修行更久的时间，一定可以像黛冬寒击败贝尔库利一样轻松击败爱丽丝。 “丽娜，他们还没有使用神器，和昨天的法娜提欧相比，这两个人的神器有些难缠的。确实，你找到了武者可以攀登的真谛，然而，他们一样可以领悟。 法娜提欧忽视了这一点，不代表他们不会吸引经验教训。 …… 你的任务到这里就结束了，否则，你会在这个世界中无法生存下去的，以后你也不会再看到我了，也会忘记我曾经出现过这件事情。 你不过是我随便找来的一个侍从，我们的缘分就是这么浅显。 拜托了，别让我再说更过分的话了。” 黛冬寒从脖子上取下一把钥匙，递给了索尔狄丽娜，“我种的南瓜就拜托你照顾了，可以的吧？” “可是……殿下……我……” 索尔狄丽娜想说，想要和他一起前往未来的世界，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可是，她也明白她没有勇气真得抛弃一切，她在这个世界中还有着家人，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这两天可以相比的。 是啊，她和他的相遇不过是几日间的事情，为此，就抛下一切吗？ “如果你觉得我的出现是有意义的，那么就请你把这份宝贵的意义传承下去吧，你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份子，你的真正幸福在于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不是吗？ 虽然没能让你见证到最后，但你也明白了【人】的真谛，探索下去，革新你的人生篇章。 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些，便是对我最大的忠诚了。” 黛冬寒伸手搭在了索尔狄丽娜的肩膀，将她变回了原来的容貌。 “殿下……祝您武运昌隆——！” 索尔狄丽娜带着恋恋不舍闭上了双眼，倒在了黛冬寒的怀里。 “贝尔库利骑士长，替我保密。” 黛冬寒取下披风盖到了索尔狄丽娜的身上。 “交给我吧。” 贝尔库利接过了被披风包裹的索尔狄丽娜，要是被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能就会被制裁到了吧。 “……等等，叔父大人承认了你，不代表我会允许你通过！” 爱丽丝仍然挡在黛冬寒的面前。 “啊哈哈，这个麻烦的小丫头也麻烦您照顾一下了，莱戈拉斯殿下。” 贝尔库利大笑着，带上索尔狄丽娜离开了。 “想要击倒你，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这样的你绝对会不甘心的吧？” 黛冬寒伸手挠了下头，这可是个难缠的家伙。 “当然！” 爱丽丝紧张地握着剑，连叔父大人都被击倒了，那她也不是他的对手吧，可是作为守护人界秩序的整合骑士，她无法接受堂而皇之地给入侵者让路这件事情。 “不过我现在可不能够温柔的对待你，这亦是对尔等的残酷，你就等待着真正属于你的骑士出现吧，爱丽丝小姐。” 黛冬寒伸出了手。 “等等——！我想要知道……” 爱丽丝在斩击上来时，小声的说道。 “嗯？” 黛冬寒停了下来。 “想要知道你的真实目的，我也有着和叔父……贝尔库利大人同样的疑惑，为什么你们会被最高祭司高规格的对待，听你的口吻人界之外似乎还有着另外的领域，如果不是黑暗界那是什么地方？ 所以，能否让我也见证……” 爱丽丝将剑刃抵在了黛冬寒的脖颈上面。 “很抱歉，不能，沉睡吧，金木樨的骑士，醒来之后你不会记得一切——！” 黛冬寒将爱丽丝按进草地中。 “混蛋……” 爱丽丝想要思考，但已经来不及了，这不是神圣术也不是黑暗术，而是未知的力量，直接影响到了她的灵魂，究竟是…… 就在她以为会忘却一切时，自己的意识却飞离了身体。 【爱丽丝梦游仙境，从现在开始都是梦境了……】 黛冬寒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想着，记录下一切吧，爱丽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