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车里。 苏婉栀余光观察身旁的男人,他的表情,看似平静,完全不为所动,果然,刚刚的温柔和紧张都是演出来的。 “夫人,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去见你奶奶?”沈时宴在等红绿灯时转头询问。 “今天是个误会,我不知道顾少清也在,很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家里人我有必要见见。” 沈时宴的声音变得有些严肃。 “苏明强要是知道我和你结婚,就算只是协议结婚,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从你身上捞好处,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你公司上市差点因为我而带来损失,要是这些别有用心的亲戚再麻烦到你,我会心里不安。” 在沈时宴看来,不愿意让他保护她,为她分忧,的确是不爱他,正如顾少清所料。 她还真是疏离客气!可他并不觉得这些事麻烦,为了她,他甘之如饴。 看不懂沈时宴脸上的复杂情绪,苏婉栀长吁一口气,淡淡开口,“等过年去寺庙守岁时,我再带你去见她,可以吗?” 沈时宴语气顿时变得轻快,“好的,我听夫人的。” 这男人还真是善变。一时一个样,让人捉摸不透。 苏婉栀小心翼翼带着试探的口吻问,“刚刚,你是生气了吗?” “不是。”沈时宴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还说不是,前后转变那么大,多少还是有点介意的,名义上的夫妻也是夫妻。 要是他真的爱上自己,那该有多好。这种想法忽然再脑海里一闪而过。 苏婉栀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沈时宴拉着她的手,眉毛紧拧,“干嘛敲自己的头?” “没什么,我突然想起要去买花。” “好。” 来到花店,苏婉栀选了一束白玫瑰和一小束栀子花,两个都是纯白的颜色,搭在一起很好看。 沈时宴一手捧着鲜花,一手牵着苏婉栀,夕阳的金光洒在两人的背影上,画面很唯美。 苏婉栀一直在心里打鼓,这男人怎么牵手牵得这么自然? 看他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是波澜不惊,但说话的语气和动作都带着旖旎。 他漆黑的眼眸勾人心魄,每看一次,苏婉栀的心跳总是抑制不住地狂跳,就像是跳跳糖突突突地上蹿下跳,再这样下去,苏婉栀早晚会陷进去。 北庭。 吃过晚饭,沈时宴又想往常一样到书房处理公务。 苏婉栀回房间准备洗澡,打开衣帽间准备拿换洗的睡衣,不料,一打开,里边的放睡衣的一格全部被换成了当季最新的丝质性感睡裙。 她无奈地摇摇头,应该是沈宅的李叔和王婶过来换的。 她挑了一件藕粉色的丝质睡裙,走到洗澡间。 沈时宴离开书房前往卧室。 屋子里弥漫着薰衣草香,可以助眠,是苏婉栀之前买的。 穿过客厅,沈时宴往卧室方向走去。照平时苏婉栀的生活作息,只要不赶画稿,十点前已经入睡了。通常都会贴心地给他留着一盏灯。 走到门口。 男人脚步骤然停了下来。 今晚苏婉栀还没睡,她此刻坐在远处的梳妆台前,穿着宽松的真丝吊带睡裙,正半低着身子低下头,将护发精油仔细地涂抹在发梢上。 从沈时宴这个方向,先是看见那抹倩影。 随后视线定格。 目光从她乌黑柔顺的头发,移动到她纤细白皙的手,发丝穿梭在她的指缝里,一白一黑视觉差很强烈。 她又伸手挤了一泵精油。 吊带裙的肩带顺着她的动作往下滑动,女人白皙圆润的肩头,隐隐能看见她后颈下方,若隐若现洁白的后背。 像是察觉到了目光,苏婉栀手上的动作停了停。 她转过身子。 抬眸,就看见站在门口的沈时宴。女人烟眉轻拧有些疑惑,起身喊了他一声,“沈时宴。” 沈时宴即刻错开视线。 他轻咳了声,抬脚往床边走去,“你怎么还没睡?” “哦,刚刚甲方把画稿的修改意见发了我,所以我和他也聊了一会儿。” 苏婉栀说着,拿纸巾擦掉手上多余的精油。 而后连忙往床边走。 将被子铺开。 就在她弯腰去整理他的枕头时,沈时宴从后方握住了她的细胳膊,“夫人,以后这种小事让为夫来。” 说完,他还轻笑了一声,一回头看到他那完美的下颌线,精致的侧脸,又开始蛊惑人心,勾人心魄。 苏婉栀往旁边站一步,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心跳,低下头嗯了一声。 沈时宴掀开被子躺上床。 自从她和沈时宴结婚后,肩不扛手不提,在沈家物质生活过得富裕,吃穿用度都很好,沈时宴的确是很大方,也很温柔,虽是名义上的夫妻,能给的东西样样不少,都是最好的。 苏婉栀诚挚道:“我想着你上班辛苦,又经常因为我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和事,所以能做好的小事我都想认真做着,为你分担一点。” 闻言,沈时宴侧过身看着她的眉眼,“夫人,这是心疼我吗?” 看着男人扬起的嘴角,迷人的眉眼,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苏婉栀好不容易平静的心跳又开始如雷。 沈时宴好像是看穿她的紧张,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她脸上的嫩肉,她吃痛地闷哼一声,“疼。” 这撒娇般的声音真是要了沈时宴的命,她不知道这样的声音会让男人臆想到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吗?真是撩人不自知的小兔子。 沈时宴揉了揉她的头发,“快睡吧,累了。” 苏婉栀纳闷,这么快就困了?刚刚看起来还精神抖擞,就这么会儿就困了? 她躺到穿上,盖好被子,转过身子面向落地窗,倏然,感觉到旁边的床因男人的身体压下去,塌陷,苏婉栀紧张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她在心里做好一切准备,等待着他。 男人的呼吸急促,却不敢靠近半分,因为一靠近,生怕自己会忍不住要把眼前的小白兔揉进骨血里。 过了一会,男人起身走到洗手间,洗了个凉水澡。 半小时后,沈时宴出来时,苏婉栀已经睡着了,他轻抚着她的发丝,轻轻在她的额前落下温柔的吻,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抱着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