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别墅,随着傅凉父母双双死亡,傅凉兄妹也一并消失后,已经提前被法院查封。 门与窗户都贴上了封条。 在这种情况下,傅凉还是撕去封条,悄悄潜入。 傅凉的母亲,死于别墅泳池。 她死亡的那天下午,傅凉不在别墅。 他悄悄溜出,托母亲的吩咐去找了父亲生前的好友,请求对方帮助。 别墅内,只有母亲与妹妹在。 他难以想象。 那些恶人悄无声息进入别墅时,母亲是怎么用单薄的身子拦住他们,将妹妹关在房间衣柜,自己一人去面对的? 妹妹那只会录音的玩偶兔子,是她死前留下的唯一线索。 可惜玩偶里的录音器,是质量不高的东西,只能录制十秒录音。 所以警方与傅凉听到的十秒录音里,情报极其有限。 只听到那些人,逼母亲拿出中梁大桥的工程文件原版。 而母亲为了保住母女两的命,确实也交出了原版文件。 录音,到此截止。 现在警方在着手调查,中梁大桥的原版工程文件。 但十有八九,应该是被恶人夺走,销毁。 是不容乐观的情况。 傅凉还记得,父亲有将文件扫描成图片保存的习惯。 如果真是父亲经手的文件,除了原版纸质外,一定还会有图片版本。 建筑行业水深且暗,父亲谨小慎微,一直小心处理这些事。 傅凉对于行业了解不多,却也有数……父亲这遭难,十不离九是被害! 他要查出真相,要让陷害父亲,害的他家破人亡的那些人,获得应有的制裁! 潜入别墅内部。 他直接钻进他的房间。 父亲谨慎,不会把关键信息藏在他们夫妻的房间。 所以那份U盘,应该会在傅凉,或是傅心心的房间里。 因为别墅被查封,他们的私人物品都已被搬空,家具上面覆着一层白布。 要在这片已经清扫的干干净净的空间里,搜寻东西,并不容易。 索性。 傅凉对自己的父亲足够了解。 占着父亲的角度去深思,剖析。 很快,他就在房间里,床下的某块木制地板下,找到U盘! …… “他好像找到了。” 百米外,藏在另一间地下室内的几个成年男人,正将监视器团团围住。 四四方方的监视器画面里,显示的是傅家别墅内的每个角落。 也就是说…… 从傅凉进入那栋别墅起,这几个男人就一直盯梢着他。 随着他搬开沉甸甸的欧式大床,从床下木板里找到一个木制小方盒…… 监视画面前的几个男人,也相当兴奋。 上头有命令,让他们继续盯那栋别墅,起码盯上半年。 中梁大桥的秘密,若是有人要深挖,往上蔓延,将牵连甚广! 所以…… 但凡有一点证据问世,就要在第一时刻将其销毁! 监视器里,身形矫捷的少年从一楼窗户一跃而出,像只灵活的狼狗。 可是在监视器后,这些男人,各个都是凶猛的猎豹! 大块头身板上,肌肤都纹着凶神恶煞的图案,彰显他们手段残暴! 紧随傅凉离开的身后,一个个男人跨上机油摩托车。 发动引擎,轰隆隆声响起—— 一辆接一辆迅速驶出。 每辆车上两个人,前者开车,后者手持钢棍。 随意挥舞,风中发出哐哐呼啸声,宛若雷声轰鸣。 …… 傅凉跑的很快。 在听到身后传来异响起,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没命似的往前跑。 尽管,他根本不知,身后逼近的是危险,还是他多心? 可别墅区,方圆百米都不会繁华,人烟稀少。 他就像进入丛林的猎物,瓮中之鳖! 不消几分钟,就轻易被机车追上,后背挨了一闷棍! 他吃疼地在地上翻滚了一圈,尘土飞扬。 白色T恤被沾满泥土,狼狈不堪,却又迅速爬起。 只看那一辆辆机车超越他,又在百米之外调转回头,重新驶向他…… 这些人,故意留了给他逃跑的距离。 却又很清楚,他根本逃不了。 他们用玩的方式,来凌虐他! 傅凉深吸一口气,顾不及后背缓缓蔓延的痛,他转头看向小巷。 脚下方向一拐,径直往深巷跑去。 可是。 他们开的是机车,又不是汽车,进入深巷轻轻松松。 而他这样选择,却是误入穷巷! 巷子里,响起轰隆隆的机车声。 傅凉没命地跑过一条长巷,面对左右两边岔路,就要犹豫时…… 一支雪白手臂从右侧伸出,扼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身侧! 然后,那只纤细娇嫩的小手,往他手心塞入一条钢索! “快拉!”沈暖道。 她何时出现,为何出现,傅凉没来得及去思考。 只是立刻听话,拽紧那条钢索! 在左边墙后,徐浩洋也是紧紧拽住钢索另一端! 纤细锋利的钢索被猛地拉起,使得飞驰而来的一辆辆机车,猝不及防地被牵绊! 登时。 一辆接一辆,前仆后继,往前绊倒! 车上的人也是一个接一个,连锁反应般飞扑出去,重重撞上墙面,翻落下来。 这时,沈暖跟徐浩洋又立刻拉动另一根绳索,将悬于空中的特制药粉全数撒下。 红色烟雾在顷刻间,弥漫空气,染红了视野,也迅速挥发药效。 傅凉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口鼻就被一根湿帕捂住,被一支小手挽着后退,直至墙边。 垂下眼帘,他看到沈暖也用湿帕捂着口鼻,露出一双清澈湛亮的眸。 她的睫毛像蒲扇般卷翘,眉心微微拧起。 午后阳光洒在她身上,耀眼夺目,像自带霞光的神仙。 接着。 四周响起嗷嗷直叫的痛呼声,以及渐渐逼近的警笛声。 待到红色烟雾散去。 那些大块头的机车男纷纷仰躺在地,身上浮出一块接一块红疹子,已经面目恐怖。 因为药粉中有乙醚,他们痛痒地不行,燥怒不安,却也没力气爬起来,反而昏昏欲睡…… 警方接二连三冲入深巷,将这伙机车男人紧紧包围。 随着他们被戴上手铐,危机才算解除。 尘埃落定。 沈暖长呼出一口气,满脸余幸,“还好还好。” 她用手掸去傅凉肩上的红色药粉,温柔的问:“你没事吧?” “……” 傅凉怔怔地盯着她,目光深直,也有歉疚。 想到早上,她想叫住自己,他却跑的飞快…… “嘿,没事吧?有没有被打啊?” 另一只大掌突然落在他另一侧肩膀。 傅凉看向温良友好的徐浩洋,眼神又暗了暗。 “没事,谢谢。” 她的男朋友,跟她一样善良。 可真般配。